“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数日,对周小娘子绝妙歌舞可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啊……”赵颢则是装着副花丛老手模样,只是在周南眼里,却是全然无趣。
用着虚伪笑容陪着喝两杯酒,周南站到厅中,曲乐声起,随着乐声歌舞翩翩。伴着欢快曲乐,载歌载舞女子,颜如牡丹,色如芍药,回身旋舞时,衣袂飘然有如百花绽放,而神色间又有着拒人千里外凛然。
正是这种不可轻辱凛然,和她作为歌妓花魁身份之间错位,吸引赵颢目光。他眯起眼,双手打着节拍,享受着难得轻松时刻。
虽然已经娶妻生子,但赵颢如今还住在宫内,因为谁也不能犟得过他那位贵为太后娘亲。只是赵颢虽然在
张俏脸这是已经挂下来。若是普通客人,只要推说句“倦”,就能搪塞过去。但雍王身份不同,哪里能怠慢?
眼下虽然赵颢都是从后门进来,只听曲,喝两杯酒就匆匆而去,从没有留夜意思,但谁也说不准他什时候就会得寸进尺。要是雍王殿下用强,难道还能真捅他刀不成。现在管着周南许大娘,甚至把屋里剪刀都收起来。雍王要是真有意,只要露点口风,许大娘肯定会把周南现在随身带匕首给悄悄收走。
周南从枕下拿起块叠好丝巾,白色绢绸上绣着对活灵活现鸳鸯,是他几个月来心血。递给自己小女使:“墨文,你待会儿代去城南驿,悄悄地把这手巾交给韩官人,不要给人看到。”
墨文接过丝巾,收在怀里。又问:“只把丝巾给韩官人就行?”
“……够,应该够。”周南有点艰难地点着头,她心中也没有底。
墨文应下,便帮着周南更衣上妆,片刻之后,艳冠群芳花魁便仪态万方地出现在雍王殿下所在小厅中。
坐在厅中正位年轻人,相貌还算俊秀。穿着士子襕衫,装束都是再朴素不过,乍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穷书生。但世上哪有能隔三岔五就逛窑子穷书生,而且还是达官贵人才能光顾地方。何况教坊司中人去宫中次数不少,颇有几个见过当今雍王殿下。而赵颢带出来伴当,竟然还是个阉宦。
雍王殿下身份,其实在开始就被人揭穿。但国亲王做这等掩耳盗铃之事,教坊司中上下,也只能当作认不出,看不到。
赵颢见着周南进来,如果是普通妓女,看眼也就过去,就算长得貌如天仙,对于天子亲弟来说也是等闲。他现今尚居于宫中,见过绝色甚多,并不比周南差到哪里。只是听说周南执匕吓走个宗室,是风月班中难得刚烈女子,他才有兴趣。
“秦二官人万福。”周南盈盈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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