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韩冈对于自己判断,有着决不动摇信心,才能微笑着向章惇表示感谢。不过他还是有些无奈,他今次来中书,可不是为聊天。
章惇像是看透韩冈想法,笑道,“王相公不到午时不会从宫里回来,就算回来,事情也不会少,你事也不会有空处置。冯当世那边,玉昆你也不必去见,他好像直都不喜欢你。直接就在这里帮你把召令给缴……还有,玉昆你既然不想跟韩子华那边有瓜葛,会帮你再劝下王相公。将你去延州职司改为临时差遣,原本在秦凤职位都不会变动。这样玉昆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章惇这也算是为韩冈尽心尽力着想,不管他实际上是有什打算,但从受到帮助方面来说,都是值得感谢事。韩冈遂重新起身,向章惇郑重行礼道谢。
章惇很看好韩冈,难得经世济用人才,文韬武略皆有所长,
文谅与吴逵不合,以至于差点大打出手,在下是亲眼看到。想不到以韩相公之智,也不免被王文谅这蕃人所蒙骗。想那吴逵在广锐军中威望甚高,所以他才会给吴逵加上个‘扇摇军士’罪名。”
章惇很清楚朝廷对武人顾忌和偏见,“如果这条坐实,吴逵当会被正军法。”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但吴逵在广锐军中威望甚高,说不定会弄假成真……”
章惇沉吟起来。他现在已经开始支持杀吴逵,至少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环庆。这样威望甚高将校,又受到不公正待遇,旦有反心,就会很危险——过去多少兵变都是由此而来,由不得章惇不担心。
不过,最终他还是轻轻地摇摇头,这不是他能干涉事。
韩冈看破章惇想法,他问道:“关于吴逵和王文谅之间纠葛,检正还有王相公应该不会跟韩相公提吧?”
章惇笑声,却不回话。都心知肚明事,就没必要说得太清楚。韩绛在外领兵,王安石只会全力支持,却绝不会插手其中。别说吴逵点冤屈,即便韩绛本身有什问题,在即将展开大战之前,都是不值提小事。
韩冈也清楚这点,暗暗叹息,“想不到还是得去延州。”
章惇则让韩冈放宽心:“玉昆你可以放心地去延州。如果今次战事真如你事前所料,最后是损兵折将劳而无功,王相公必然会代玉昆你在天子面前分说明白,绝不至于降罪于你。”
王安石人品,韩冈还是信任。有王安石在宫中为自己缓颊,就算韩绛大败而归,对自己来说结果还是好。但若是韩绛得胜而归,那他可就要丢脸——王安石或是韩绛不会真点功劳都不给他,可如同丢下来骨头般功赏,比起责罚更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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