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胜新婚,玉昆你与周小娘子今日重逢,倒是热得们没处站。”
俗谚道赌场无尊卑,酒桌无大小。而到欢场之上,其实也很少有人再摆谱,讲究着身份。章惇笑着调侃韩冈和周南,韩冈也是笑着拱手回应:“说到缘起,俩还要多谢检正你这大媒才是。检正现下热得没处站,可不算是作茧自缚?”
韩冈毫不避讳地当众承认他和周南关系,周南胸臆顿时就被股幸福感所充满,芳心阵狂跳,胸口发胀,仿佛要开裂般。眼眶也红,滚热液体就从脸颊上划过,泪水竟是毫不自知地就流下来。
周围妓女也都是下兴奋地轻呼起来,片声地赶着恭喜周南。周南赠匕定情故事在教坊司中无人不知,今日章惇宴客,请得周南心上人来,她们都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夺花魁芳心,把雍王殿下都比下去。而韩冈不负所望,年纪虽轻,但前途不可限量,相貌气度亦自不凡,更重要是颗真心,就已经远超诸多嫖客。
章惇看这幕,犹有深意地问着韩冈:“玉昆,
阁楼外廊上,上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候客人点选妓女,才真正体会到何为樊楼春色。
李小六从进来后就直张着嘴,土包子模样让人发噱,直到有人上来迎客时,他都没回过神来。韩冈则是见识多,随意赞叹两句,报章惇名字,便被恭谨有礼侍者引进去。
韩冈抵达二楼处包厢前,章惇和路明便殷勤地迎出来,笑容可掬。只是见到韩冈身边只跟李小六人,他便奇怪地问道:“怎不见王子纯?”
“王安抚刚刚被天子遣使传进宫中去,留话要韩冈代表歉意。”
就在方才,韩冈和王韶正准备出门时候,从宫中来中使,把王韶叫进宫去。王韶是朝官,本有资格上殿,天子要见他,也没人能阻拦,王韶也不会推托。至于章惇宴席,就只能作罢。
这是不可抗力,章惇无奈点着头:“也是……这两日王子纯就要回关西,官家要见他也应该。”
章惇虽是这说,但他和路明脸上,都有着点失望之色。韩冈倒不以为意,王韶比起自己,可更是炙手可热,理所当然更受欢迎。
照规矩留李小六在外面听候使唤,三人起进厅中。
包厢内装潢之华贵,器物之精美,自是不必怠言,又有莺莺燕燕七八人,皆是娇艳如花,色艺为时之选。娇声道着万福,向韩冈三人齐行礼。
可韩冈注意力,却是被身素雅周南所吸引。虽然周围官妓都是上品容色,但脂粉淡抹周南,明显更甚筹。美目含情,犹如汪秋水,射出情丝,就像丝萝般紧紧地缠绕在韩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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