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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持正好大脾气。”
走在开封府衙幽深廊道间,说着这句话官人不过三十多岁。但他留着把大胡子,眉目俊秀,举手投足间透着潇洒不羁。如果没有留须,年纪应当比他现在要年轻许多。而沿路小吏看到他,都立刻避道,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这位官人在州衙中地位很超然,实际上,也很少到官厅中来帮忙。他虽然常常受人邀约,出外喝酒时候居多,但仅余点时间,他总能把公务做得妥妥帖帖。
今天蔡确跟刘庠闹翻,蔡确手上公事都要移交给他人。现在属于蔡确公务,不知为何都压到这位官人案头上。尽管免不有些抱怨,但仍然很卖力地开始处理起来。
着蔡确,加上他身侧向刘庠跪拜下去开封府属官,合在起看,就像个山形笔架。
身边人扯着蔡确衣角,压低声音急道:“还不下来庭参?”
“庭参?”蔡确像是听到句很荒谬言论,脸上有着难以描画嘲讽般笑容,反过来大声诘问道:“何以要庭参?!”
刘庠眼眉紧,他在官场中混迹多年,心里很清楚,这位分明就是来挑事。他慢慢地开口,像是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过般:“百年来有此故事。”
“唐时藩镇僚属皆为节度征辟,方有庭参之仪。如今同为朝臣,辇毂下比肩事主,此故事安可续用?!”蔡确声音提得更高,丝毫没有参拜打算。
“这是?”他处置几桩急务,随后从公文堆中随手拿过张文书,展开看,竟然是周南脱离乐籍申状。他从上到下全看边,摇摇头:“周南既然是花魁,这如何能走?花飞去,恐百花颜色皆尽矣。”
提起笔,他龙飞凤舞写下判词:“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
刘庠沉下脸。蔡确所为有悖常例,他见韩维时难道没有庭参吗?!
“你下去!”刘庠甩手拂袍袖。蔡确此举,犯他府尹之威,刘庠是必须要在天子面前讨个说法。
蔡确仿佛打胜仗般出开封府衙,这种行事手法还是韩冈提醒他。事情闹得越大,对他越是有利。他蔡持正旗帜鲜明地跟刘庠划清界限,无论是韩绛还是王安石那边,都能卖得上好。而且说得是又是正理,摆到天子面前,也不能说他蔡确错,最多个不敬上官罪名而已。
不过经他这闹,开封府肯定是待下不下去,必然要离职,就看王安石和韩绛会酬谢他什职位。还有韩冈托付给他事情,申状都已经放在自己案头上,但现在也不可能回去再办。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韩玉昆,但在蔡确心中,还是示好韩绛和王安石更为重要——能直接凑上去,何必间接绕着走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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