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罗让目瞪口呆,被酒精淹没脑中全是空白:“这……这……这怎可能?!”
来袭宋军用行动回答都罗让这个愚蠢问题。百多名骑兵冲至城下,直接下马,开始用着箭雨扫射城头。箭雨令人惊叹精准,把城头上守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剩下骑兵就在他们掩护下,竟然从马背上卸下截截事先打造好构件,转眼就架起十来具云梯。
这数百名骑兵,都是鄜延路军中挑选出来精锐,人人弓马娴熟,骁勇敢战,号为选锋。不仅是鄜延路,其余诸路也都至少有个指挥选锋精锐,作为主帅最为倚重、用来改变战局队伍。种谔开始就把他们放出来,便是为能举夺城。当云梯组好,选锋们就呐喊着,抬着这些云梯,直冲城下而来。
“城主!”守卫罗兀城党项士兵们叫着都罗让,盼着他能有个主张。
而都罗让只剩下个念头,“快放烽火!快放烽火
年号,隔三岔五就来打饥荒胆子,也不会给宋国君臣留什脸面。
都罗让虽是党项豪族都罗家子弟,但他御下向甚宽,自个儿喝酒没趣,便把守在堡中两百多人,起都拉来喝酒唱歌,城中空地上,点着堆堆火,火上都架着口剥制好羊,转着圈烤着。熬出来羊油滴在火上,嗞嗞作响,而股焦香传遍小城之中。
不是没人提醒都罗让最近绥德城那里有异动,需要严加防守。但都罗让他想党项人要过年,汉人人也照样要过年。辛苦年,哪边都要轻松下,哪有大过年出兵打仗。
横山对大夏价值,还有无定川重要性,镇守在此处都罗让当然不会不知道。不过山对面银州城就有大军屯守,他叔父,都枢密都罗马尾就在银州城中。若有军情,旦夕可至,都罗让哪有什好担心。
他从除夕开始,带着堡中守军,醒就喝,喝倒就睡,到现在已经三天,酒库中存货,竟然还有三分之剩下。
守着这座孤零零城堡没别好处,就是从来往回易商队中,私下抽取过路钱多。其中也多有用酒、绢之类商品,来充抵过路费。用来存放兵器仓库,现在都被酒水、丝绢给占去。都罗让拍着圆滚滚肚子,他在罗兀不过守三四个月,腰带已经就松半尺多。
“真是个好地方啊!”他由衷地叹着。
声凄厉号角声,倏然响起,把都罗让感叹全然掩盖。
“出什事?!”
罗兀守将昏昏沉沉地被人强扶上城头,就看着城下河谷中,在宋军红色战旗引领下,数百名骑兵已经将围住罗兀城城门,而南方远处谷地更是被灰黄色烟尘所掩盖,不知有多少兵马正向罗兀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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