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罗兀既然处在延州上游,地势理当比延州要高。三地既然同在横山南侧,气流受到山势影响,也确是位置越高地方雪会越大,绥德大过延州、罗兀又大过绥德。反倒是有山势阻隔山北银州,情况会好上点。
“秦岭气象好像也是南北不,同在秦州,山北成纪县就与山南天水县有很大差别。”韩冈说着,“如果真如彝叔你说法,那绥德、罗兀现在也当是下雪。不过既然选在正月用兵,事先不会没有预计到会有现在情况吧?”
“预计是预计到,但……”种建中又看眼雪片越发大起来天空,摇头苦笑:“再怎预计,看到下雪,心里总是不爽利。这场雪,不知要给筑城之事添上多少麻烦。”
韩冈安慰似拍着种建中肩膀,掸去积下来雪花:“往好处想,雪下得越大,西贼那里也
绝表态,加上在王安石府上发言,日后罗兀沦陷,横山局势糜烂,也半点罪名牵连不到他头上——以王安石性格,在天子面前不会隐瞒韩冈当初立场。
当然,有得必有失,韩冈今天毫不给面子态度,因此也彻底得罪韩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韩绛先用手段,韩冈也不会回绝得这直接——因为担心着韩绛会给自己下套,越强硬拒绝才会越安全。
开罪宰相,韩冈倒也不是很担心。反正至少在短时间内,韩绛不可能找茬整自己。他两封请调奏章,现在还在中书门下架阁库中放着呢。也许过上几个月,现在这份护体金身当会褪去颜色,但那时候,韩绛可不定还能在现在这个职位上。
在重又变得恭敬起来门房恭送下,韩冈踏出帅府,点冰凉忽而落在脸颊上。他抬头天际,晦暗云层已经遮蔽切。鹅毛大雪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探出手,指头大小雪花打着转落在掌心中,随即便融化消失。收掌握拳,些微寒意从掌心肌肤中沁入,韩冈微微冷笑:“果然还是下雪!”
回到驿馆,种建中并没有去访友。而是站在庭院中,也是抬头望着天,头发肩上落满雪花,脸色与天空颜色样阴沉。
韩冈毫不惊讶种建中心情变化,脚步随即放重点。
听到韩冈回来动静,种建中回过神来,“玉昆你这快就回来?见到韩相公?!”
“见到。”韩冈略点头,却道:“延州下雪,不定绥德、罗兀也有雪。隔着快两百里,不必太过担心。”
种建中挤出个苦涩笑容:“玉昆你是不知道,绥德、罗兀与延州,天候变化许多时候都是同时。而且延州这里下场小雪,往往绥德哪里。反倒是山北银州,天象却是与咫尺之遥罗兀城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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