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总管久候。”韩冈连忙上前行礼。
“不是让玉昆你不要这多礼嘛?”张玉摇头,摆出很不高兴样子。
他是在三天前,冲进罗兀城两千骑兵领军将领。有援军入城,罗兀城到底能不能守住,城中已经没人再抱有疑问。
张玉擅使双简,军中人称张铁简。今次就是他领军冲入被围困罗兀城,而且还是冲在最前面。当他进城时候,手上对铁简还向下滴着血水和脑浆。
这老家伙倒有些自来熟,前日领军来罗兀时候,虽然亲手敲瘪几十个头盔和头盔下脑袋,但也受几处伤。进城后就被送到韩冈这里,聊几句,就立刻亲近地叫着韩冈表字。张玉是外路客将,虽然地位远在高永能之上,但也无意去抢他指挥权。为避嫌,也不住进城衙。就住在军营中,跟着韩冈疗养院紧靠着。
几次,却见官家是越来越不耐烦。无奈之下便想去让人通知太后或是皇后来规劝,但赵顼却突然开口,叫住正想悄悄去殿外叫人李舜举。
赵顼问着李舜举:“若是要派人去鄜延体量军事。你觉得宫中谁人为好?”
“官家!”李舜举听之下,慌忙跪倒,这事他哪敢插足进去?传出去,宰执班中没个能饶他。他连磕几个头,言辞恳切地劝谏道:“等刑余之人,当时洒扫庭院,侍奉天家。鄜延战事事关重大,岂有等内臣插言余地?还请官家自朝中选取贤能正直之臣前去鄜延!”
赵顼摇摇头,他需要是准确、而不带任何偏见情报。遣朝臣去并不是不好,但他们不像宫中宦官,各自立场都太过明显,回报也免不要被他们立场所影响。
赵顼瞥言跪在地上侍臣。李舜举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不敢稍逾规矩,这点是他很喜欢。但今次赵顼却还是要听听鄜延那里真实情况,好决定在罗兀城后路受到威胁,而辽人又为西贼撑腰情况下,罗兀城现状到底有没有让他坚持下去必要。
除上阵对敌,或是与高永能讨论兵事,其余时间就是来找韩冈聊天。张玉跟着狄青南征北战,陕西待过,广西也待过,满肚子天下见闻,与同样广博韩冈倒是相
“你且起来吧!”赵顼先说句,又道:“你明日知会王中正,让他去鄜延趟。”
……
“玉昆!可曾行未?”
天还没亮时候,韩冈就被个略嫌苍老大嗓门从睡梦中叫醒。摇摇昏昏沉沉脑袋,韩冈从硬邦邦床铺上起身。昨天他是和衣而睡,也省得换衣服,直接就着盆中清水擦擦脸,就走出门去。
站在门外叫醒韩冈是个须发已然花白,但筋骨依然强健,个性看起来很张扬老家伙——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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