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和高永能眼下都不觉得有必要改变计划,他们只觉得这样指挥起来实在是太方便,
眼下党项人伪装撤离,在预计中,其实是几率最大个。
以他们离开速度,大约要天时间。故而到明天,罗兀守军就不得不放弃他们坚守多日城池——当王中正听说党项大军需要天才能全数撤离,他就是这想。
但高永能做法却是与王中正想法截然相反,在午后掩映在云翳之后黯淡阳光下,他在城头上招来名名军官,连番号令:
“你速去绥德城,禀报种子正,请他立刻北上接应。”
“你去通知细浮图城,让折继世盯着,别让梁乙埋绕道们前面去。”
笑起来,这未免也太巧点!
……
党项人正在大张旗鼓地从罗兀城外撤军,支支队伍跟随着旗帜,消失在北方山峦之中。但有四支铁鹞子千人队分列守护,监视着罗兀城动静,提防着城中趁机出兵。
张玉完全并没有追击意思。宋军惯用战法,本就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列阵而守,契丹铁骑也要绕行,但说起进攻,却是千难万难。不仅战术上如此,连战略上也是般,要不然种谔突击罗兀城,也不会这般让人惊讶。
种朴和韩冈跟着张玉、高永能上城头,望着向北方行军而去党项军。
“去把车马都准备好,随身带上五天粮草。”
“带不走军资,全都浇上油,待号令!”
“把城下暗道好好封起来,不要让西贼发现。”
“全军依照计划行事,两个时辰后,撤离罗兀城。”
高永能言出如山,城中士兵如臂使指,依照他命令,迅速地进行着撤离前准备。撤退方案,在多日时间里,所有环节都做计划,传达到每个指挥使手中。只要高永能或是张玉下令,所有人都会按照计划行事,直到主帅下令改变计划。
“果然还是那老套!”种朴轻声叹着。
梁乙埋应当不会真走,而是暂时撤过横山,改在银州等待。像只伏在树丛中老虎,等待着扑击机会。以战马速度,追上泰半步兵罗兀守军,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在山间多多放出游骑,宋军斥候也很难越过山脉,打探得到山背后消息。
但这话对王中正是没法儿说,反而会让这位大貂珰认为城中诸将是欺他不习兵事。
不过该如何应对眼下局面,罗兀城中早有预案。
人计短,众人计长,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张玉、高永能提要求,韩冈出主意,下面幕僚再作出方案来,这已经有点参谋部雏形。为实现顺利退军目标,他们准备多套计划,也对党项人可能有反应,做出相应预测和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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