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取信于人!不信人,如何让人信?”韩冈向着王中正解释着:“为将五德——智信仁勇严。要想军心稳定,‘信’是关键。圣人亦有言及与此,足兵足食,却皆不如个‘信’字。”
种朴在旁帮韩冈敲边鼓:“先祖父当年自清涧移知环州,曾与尚未归顺朝廷蕃部族酋约时造访。不过到约定那天,却天降,bao雪。那名族酋以为先祖父肯定来不,便躺在帐里睡觉,谁想到却被冒雪而至先祖父脚给踢起来。自此之后,他便举族归附于朝廷,听候使唤,全无半丝异心。”
“可是牛奴讹之事?!”种世衡诺千金、言出如山名声,王中正也听说过。种朴只提个头,他就立刻记起来。
种朴点着头:“正是其人!”
“正是因为个‘信’字,所以种公虽已仙去,可遗泽犹在关西。”韩冈说着。
当能得个勇于任事、临危不惧评价。
口热酒灌下肚,顿时就觉得在夜风中快要凝固血脉顺畅起来。哈口酒气,王中正望着堆堆篝火边,就着热水啃着干粮士兵,对韩冈和种朴赞叹着:“追兵将至,大军尚能如此安稳,实是平生所仅见!张老总管,高都监,果然是军中柱石,深得军心啊……”
韩冈轻笑起来,“总管和都监能得军心也不是没来由。”他指指周围士兵们,“都知可以问问他们,究竟为什能坐得如此安稳。”
“难道有什缘故不成?”王中正有些好奇,在周边人群中随便挑名看起来很老实年轻士兵,让亲兵把他招过来问话。
年轻士兵看起来被王中正召唤吓跳,到面前,便跪下来连连叩头。
如果不是对将领们信赖,相信高永能为首将领不会抛弃他们,在黑夜中,当西贼追上来时候,身边这群士卒恐怕就会溃不成军。而不可
“好,别做磕头虫!”种朴不耐烦地把他叫起来,“王都知要问你话,站好回话就是!”
年轻士兵束手恭立,等着训示。
王中正便把他心中疑问道出来。
年轻士兵身上胆怯不见,仰脖子,很骄傲地说着:“为什要怕?!俺们本来就是赢,打得党项狗屁滚尿流。就是广锐军那些贼子造反,要不然哪轮得到党项狗追俺们。现在虽然是退出罗兀城,但张老太尉要带俺们杀个回马枪,再挣些功劳,俺们心里也快活。顺便还能出口怨气,让梁乙埋知道俺们官军厉害!”
“说得好!就该让西贼知道皇宋官军厉害!”王中正鼓掌赞两句,便让亲卫拿钱赏年轻士兵。看着他欢天喜地地磕头离开,回过头来,王中正却是不无犹疑地责问韩冈道:“怎这等军情都说与卒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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