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半日,什都没决定下来。最重要块肉,还悬在众将校嘴边。韩冈看着他们出帐时模样,便是隐隐有着互不相让
韩冈与赵瞻顶牛,主持军议韩绛无意出来缓和气氛,他虽说不上盼望看到这场面,但现在也不会出头帮着赵瞻。身负君命,却压不下名选人,丢脸可是来自东京这位赵大观。
种谔和燕达见着韩冈、赵瞻之间火花四射,不由得暗中感慨,也只有韩冈这等文官才能不给天子使臣半点面子。换做是他们武夫,对代表天子而来文官有哪怕点不恭顺,这下场就难说。赵瞻若是因此要治他们罪,直接就可以报给朝廷,韩绛都不便出面做保。但文官之间交锋,就看各自背后实力以及本身是不是占着道理,天子使臣身份丝毫压不住人。
“韩冈……”赵瞻音调阴冷,代天巡狩使臣在眉宇间积蕴着雷霆之怒,帐中众将都是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口,谨守心神,充耳不闻。这不是他们能插话场合,即便他们品级都在韩冈之上,可文武之别并不是官品差距能弥合得。
韩冈没有半点畏惧,毫不客气地将赵瞻将要迸出威胁堵在他嘴里:“是否将叛军及其家属流配至河湟,第先要将之招降,第二也得确定他们再无反意,韩冈现在只不过是提出建议而已,究竟能否得允,还要看天子和两府决断。郎中若是反对,亦可上书朝中,让天子两府来评判!”
韩冈句话,看似是就事论事,但实际上等于是口否定赵瞻此前在宣抚司拥有决断之权。按照他说法,如何处置叛军,都必须征询天子和宰执们意见。接受身为首相韩绛指挥分属应当,而赵瞻越俎代庖命令,则是毫不合法,绝不当承认。
赵瞻怒不可遏,扭头瞥上首眼,正见韩绛仍是副事不关己模样,心火便是更旺。在他看来,韩冈现在发难,当是在背后得到韩绛唆使。否则个微不足道选人,怎敢当面驳他话。
赵瞻并非蠢人,韩绛态度既然是站在韩冈边,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就不能再闹下去。他暗地里咬牙,以自己身份,跟个小小选人争吵起来,那是自取其辱。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定是要将韩冈桀骜不驯报于朝堂,还有他想把叛军依然留在关西打算,也同样要报上去,让天子和枢密院来问问他,到底是安得什心!
至于韩绛……等着贬斥州郡吧!
赵瞻不再理会韩冈,转过身,对着韩绛推说身体不适。得允离开后,他便恨恨地甩下袖子,再盯韩冈眼就转身出帐。
赵瞻走,军议也没有什可以再议,韩绛随口对众将说几句勉励话,也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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