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路交通上说,陕西路过于庞大。为能利于指挥,旧有陕西经略使路被分为五——分为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和永兴军路;转运使路分为二也是很正常。
在
赵顼进来时候,文彦博正等得心浮气躁。
部分是最近枢密院和王安石主持中书门下,在争夺三班院控制权事情上落下风,吃个闷亏;但主要还是因为如今京城中流传有关分割陕西路传言。
政治流言是每个大国首都最大特色,无论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开封作为大宋京城,国政治中心,自然也不会例外。
无数人生活都跟朝堂上变局息息相关,几万对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宫中、朝中。对于天子和宫廷来说,他们生活根本没有隐私可言。今天早上发生事,下午就能传遍京城;夜中发生事,到第二天上午,路边卖凉汤婆子都能摇着扇子说出个道道来。
仁宗皇帝玩龙二凤游戏,上朝时多打个哈欠,就立刻被言官们群起而攻,逼着他把两个心爱美人送去道观出家;如今高太后和曹太皇,因为英宗皇帝纳妃事吵两句,第二天桑家瓦子里说书人,就有段子扯起隋文帝和独孤皇后故事。
天子当然不想自己夜中敦伦事都被人拿出来当话题,要是隔绝内外消息手段,能像宫墙样,把宫内发生秘密全数拦在宫中,生活上当能轻松许多。但身居高位宰执们,旦看到宫中有这等阻断内外迹象,立马就能蹦起五尺高。不把危险苗头打下去,把执行人踢出去,他们是不会罢休——没有宫中消息,御史们也会少半工作,为自己,他们也会彻底地站在宰执们边。
当年仁宗皇帝重病,文彦博、富弼他们可是想方设法地改变旧时规矩,留宿在宫中,甚至步步地进天子寝殿。美其名曰,不得让妇寺之辈隔绝中外。这时候,可就没人讲祖宗之法。
不过,东京城中流言实在太多,靠谱很少,尤其人们传谣时候,往往偏向于惊悚怪奇或是风流韵事。所以御史们也只是风闻奏事,让他们事事去追查个究竟,就不要做事。手上掌握着更为有效信息渠道宰执们,更是不会对耸人听闻谣言惊乍。
只是今次文彦博听到传言不同以往,并非是毫无实据。分割陕西转运使路,很早以前就人有上书过。
原本秦凤路是经略安抚使路,属于军事方面。现今传言中,要从陕西路划分出来秦凤路,则是转运使路。负责粮秣运送,控制着财权。若是当真设立秦凤转运使路,很明显就是为河湟战略大举行动做准备,就像为攻取横山,而设立陕西、河东宣抚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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