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秦凤转运司运力,支撑起万人左右大军,保证正常补给没有任何问题。但换成是三万兵马,对于陕西民力几乎就是涸泽而渔。能有别手段做个补充,不论是蔡延庆,还是赵顼、王安石,都不会介意使用。若是早有明证且卓有成效手段,更是不会有点反对之声。
但陕西缘边各路入中,商人们兑换钞引时,发给都是解州池盐。作为北方最为上乘食盐,解州池盐价格要远在井盐、海盐之上,所以商人们趋之若鹜。
入中政策,在缘边各路其实直都在施行着,尤其以靠近解州鄜延和环庆两路为多。这两路入中,占去大半解盐份额,也因此,能分配给熙河路食盐数量,就显得微不足道——这就是为何之前韩冈和王韶都没有把注意打上入中纳粟上——可是如今运力不足情况实在难解,设立折博务纯属无奈。
安置工作说是他事先筹划,能如此稳妥就是理所当然,并不值得惊讶。
“王经略有命,韩冈哪有不尽心尽力道理。”韩冈不多说废话,单是安排秦凤军入营,就又是耽搁个时辰。他拱手延请景思立入城,“经略已经在衙中等候,还请都监速速入城。”
听闻韩冈如此说,景思立更不多耽搁,带着队亲兵,急忙打马进城。
行人飞驰而行,转眼就到陇西城东门前。在城门处,好几列满载着袋袋货物车队溜摆开,城中车斗堵住并不算宽阔大门。
他们本是辆辆地要接受检查入城,现在韩冈和景思立到,守城士兵忙着让他们把车子赶到边去。从袋口漏下来麦粒,可以看得出里面装都是粮食。
见着这些运粮车队领队之人,都不是军汉或是吏员模样。景思立转头问着韩冈,“这是去折博务入中吗?”
“折博务还是刚刚成立,这些入中商队算是第批。”韩冈回答着,不出意外在景思立脸上发现丝忧虑。他笑道:“都监大可放心,今次战,真正军中需用大头,已经都在仓囤中。他们这些商人只不过是拾遗补阙而已——春时不便征发民力,只能用他们代替。不过若是效果好话,日后补充熙河路粮草任务,说不定就要靠这些商人。”
景思立点点头,但并没有说出自己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就在二月初时候,朝廷同意在巩州设置折博务,以商人入中变通手法,向熙河路加速输送粮草。
所谓入中,就是招募商人把粮草运到边寨指定地点,兑换钞引,而后商人再凭钞引,去京中或是其他地方去领取报酬。最早时候,付给商人们报酬是现钱和金银,后来转为实物,如香药、茶叶,而现在更为普遍便是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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