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作是禹臧家人吧,”韩冈轻笑道,“熙州北方,也只有他们才会不厌其烦地来窥伺官军。”
景思立哈哈笑两声,“包约也是这说。”
“包约他人呢?”韩冈问着。
按说包约这位青唐部二当家,应该正带着他族人在此处与北方禹臧家对峙中。怎只有景思立过来,他却不到?
“左近又有家蕃部不稳,今天早上他就率军赶过去。”
上都有修筑工事经验,宋人在关西修筑堡垒工程从来都没有停过,哪家壮丁隔个两三年,就会有次夯土挖坑活摊到头上。
这跟后世许多出身农村建筑工人相似,农忙时在家务农,闲时就会出来做工——当然还是有区别,个是拿钱,个则是白工。
临洮堡工程进度很快。
护翼堡外壕沟已初具规模,而矩形城墙也已经打好地基。春天营垒修筑工程,比冬天要轻松许多。单是取土项,就能省下不少人工。冻得如同钢铁般土地,不知弄伤多少民夫双手,而换做是解冻后大地,轻轻松松就能将地里黄土给铲起。
韩冈巡视过营地,又抬头看看两侧山头高地。那里有几个原木搭起高台,是最简单哨口,用来监视是否有敌军来袭。等到临洮堡完工之后,就会将那几处高台改用黄土夯筑起来,作为烽堠使用。
韩冈闻言,摇头失笑:“什不稳!就是压榨得过头,熙州北方蕃部被他这群青唐部人祸害惨。”
“包约做事,禹臧花麻也在做,而且做得更过火。”景思立冷笑着,“这群蕃人,就该好好地磨上磨。”
“现在没时间教训他,等收拾完木征,肯定要让包约他收敛点……正好可以让这带蕃部归心大宋。”
以夷制夷,然后居中调解,并保证各方势力可以互相制衡,这都是汉人千年来用得不能再熟伎俩。景思立也不以为怪,早就知道事,没有熙河经略司纵容,包约何来这个胆
从工程进度方面来看,景思立做得还不坏。并没有之前王韶、韩冈担心他会因为心怀芥蒂,而对于营造修筑上工作不加关心情况出现。
景思立听说韩冈到,很快便赶过来。略叙寒温,韩冈遂问起最新情况。
“发现蕃人游骑踪迹?”韩冈听几句,就立刻问道,“都监可知是哪部蕃骑?”
“派出去哨探也只是远远地看到。”景思立有些惋惜地说着:“没能捉个活口来,弄不清是哪部。”
韩冈略感失望,兰州禹臧家、乃至他们背后西夏反应是重中之重,不能确认,就不能合理有效地应对。但在景思立面前,他也不便将心中想法说出来,省得景思立会认为自己是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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