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韩冈请着坐下来,吕大防没有寒暄,也没有拉近关系,而是立刻发问:“玉昆,你可知如今狄道城中已经团乱?”
韩冈笑容游刃有余:“韩冈是待罪之身,此事是心有余而力不及。”
“事急无暇谋身,玉昆你何罪之有?”
“蔡运判可是不会这看。”韩冈哈哈笑着。
吕大防脸色,在笑声中冷下来。虽然韩冈话是指着蔡曚,但言下之意,吕大防听得明白,韩冈指明他前面番话只是个人看法,就连蔡曚都说服不,更做不得数。
吕大防终于还是觉得要拜访下韩冈。
在狄道城这几日,他走访许多地方,同时也视察兵备、转运和医疗等后勤方面工作。越是深入解这座城市,他便越是发现,在这座城中,韩冈留下痕迹实在太深。
疗养院就不说,根本是韩冈手创立并推广,如今在关西军中,无数人对他感恩戴德。而乡民和蕃人,更是对这位传说中药王子弟视之若神。
转运方面兵站制度,也是韩冈所制定。靠着这看似在路中浪费太多人手程序,三百里道路上,粮秣损耗为之大减,而民夫们怨言也变得只有很少点,让人不由得深思起其中道理。
作为转运中枢,狄道城中所有行之有效制度,都跟韩冈脱不干系。蔡曚贸然接手,却没有将之维持正常运转能力。最后结果,自然是怨声载道,诸事无不延误。
有罪无罪只有天子够资格评判!——这话韩冈没明说,但两人都清楚。
“玉昆,今日运粮队又没能出发,你就不担心河州因此而乱?”吕大防换个角度来劝说。
韩冈却是稳坐钓鱼台,“如今大局已定,癣癞之
下面官吏都是听命行事,其中没有推诿和拖延,这点吕大防看得很清楚。中间形成混乱,全是蔡曚番错误命令所造成。
所以蔡曚满心怒火地叫嚣着要重责五十杖、百杖时候,就立刻被吕大防给拦住。板子真打下去,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地能解决。
吕大防想过要出面帮忙,但他身份却不对,更绕不过已经心生嫌隙蔡曚那关。他又想让韩冈来帮手,反正韩冈闭门思过在王韶捷报之后也就是笑话,有功无过,又思什过?有他吕大防协助,当能轻易压倒蔡曚,不至于再添乱。但韩冈就是不肯出来,就是要让蔡曚蠢事昭示天下。
眼下狄道城中局面越来越乱,要是不能及时将之处理,河州前线保不准就要断粮。若是因此而坏眼下大好局势,蔡曚和自己日后被责罚事小,让天子因此而更为倾向新党,问题可就大。
并没有犹豫多久,吕大防便来亲自请韩冈出面,国事为重,个人脸面只是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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