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默然点头。天下文官两万,但京朝官只占十,而官场上进士,也仅有两千人。这两个十分之,基本上就是重合。只有很少部分京朝官不是进士,也只有很少部分进士不是京朝官。
般来说,只要中进士,升京官,差遣就不会缺。
故而慕容武就艳羡对韩冈道:“选人毕竟不比京朝官。玉昆你到政事堂走趟,当场就是个差遣,挑三拣四都没问题。等选人,就只能在流内铨外守阙。”
“以思文兄之才,日后榜进士,京官朝官也是等闲。”
慕容武陪着韩冈往里走。迎面而来*员中,有不少人认识韩冈,就算没见过,听着身边同伴提醒,也都知道名闻关西韩玉昆来。
凤翔府天兴县主簿拉着韩冈手,亲热无比:“旧岁别,两载倏忽而过。不意这别之后,玉昆都已经是名满天下。”
“思文兄太夸赞,小弟只是薄有微名,侥幸而已。”韩冈谦虚着,“前日收到信函,知悉思文兄也将参加锁厅试,小弟可是惊喜不已,今次上京可是有伴。”
慕容武哈哈笑道:“多蒙玉昆吉言。”
韩冈赔着笑两声,又问道:“只是思文兄已经榜明经,不知怎有心再来考上次进士?”
慕容武已经有明经身份,也算是个出身,只比进士差上等而已。韩冈对此是有点惊讶,基本上没听过考明经之后,再去考进士。
韩冈晋升速度让人匪夷所思。向他投来羡慕、嫉妒眼神,也是韩冈所见惯。但该有礼数,这些眼神主人却没有个敢缺。韩冈官品,眼下在转运副使刚刚离任秦凤转运司中,也只有蔡延庆高过他头,就连转运判官蔡曚都已在韩冈之下。这样身份,没几个敢于在礼节上有所疏失不
慕容武叹口气:“今次机会难得啊。诗赋改经义,南方人措手不及。如果这科赶不上,日后根本就不会再有如此好机会。愚兄当年就是因为诗赋不成,才选明经。如今进士科改考经义,当然得搏上搏。”
他冲着从转运衙门中出来几位*员努努嘴,轻声道:“若在平日里,哪科都不会有这多现任官锁厅。可今科不同。不包括玉昆你和愚兄,另外十三人中,还有四个是辞正当任差遣。”
“原来如此!”韩冈点点头。
这世上还是聪明人多,科举科目改换这点关节,他能看得出,其他人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不论是参加锁厅试人数,还是其中现任官比例,应当都是远胜过往次。
慕容武犹在叹着:“现在都是在赌。个差遣得来不易,今日辞,下次再轮上,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但如若得中进士,那情况可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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