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黄昏时候,都堂内部交流下,决定派人,几方权衡,最终决定派出文武,文官主持救灾,武官则指挥兵马,重修堤坝道路,并剿除盗贼。当然,当务之急,还是联络上前线并打通补给线。
文官直接就是大名知府,武官这里,选李信。
“都堂下令,哪敢拖延?”黄裳轻轻点头,武将中,还是以李信最是省心。
“尽快恢复交通,联系上行辕。还有,仔细察看堤
违反宵禁令路人,全送到各厢警察分局看押起来。开始挺多,这几日逐渐少。但反弹也很大,警察总局抵抗不住,黄裳知道他们难处,方才遇上顺便就给他们点支持。
队人马这时追上来,领头人穿过护卫队列,没人拦着他,就这挤到黄裳身边。
黄裳抄着手,望着空寂街道,“真安静啊。都不像京城。”
深夜京师,向是喧闹。汴水上有装卸货工人,州桥夜市中有谈天说地老饕,鬼市子里有捡便宜主妇,甜水巷处还有往来酒徒嫖客,以及钻进瓦子通宵达旦赌客。城墙外,还有群群等着入城牲畜家禽,哼哼叫着,绵绵叫着,嘎嘎叫着。
“无事最好。”李信依然少言寡语。
雪片般急报送入都堂。
份份又从都堂转到宰执们手中。
黄河决堤位置已经确认,不是南岸崩塌,开封可保无虞,让两府诸公安心不少,但北岸破堤,泛滥洪水直抵大名,截断中枢与前线联系,京城中不免人心惶惶起来。
“如有人在公然散布谣言,别管他们是什身份,不用客气,送去孟津筛沙子也好,送去大名修堤也好,都可以。”
“这时候,不能有任何放纵。宁可错抓几个,也不要遗漏危险。”
黄裳笑笑,“幸好玉昆相公放你在京城。换成是王舜臣、赵隆,可就要头疼。”
“都走,京师里总得留人。”
“为能赶上这战,个两个都哭喊着要出征。生怕错过这次,就没有日后。”
李信露出丝怅然,“毕竟是辽国。”
看到李信已经换上出行外袍,黄裳问,“这就准备走吗。”
警察总局副提举,在黄裳身边唯唯诺诺,个劲地点头。
“好,知道你向勤谨,做事有章法,不过多嘱咐几句,照常做事,记住话就行。”
打发值夜副提举,黄裳身边又变得静悄悄。身前身后亲随护卫,都在沉默地走着。队队警察,巡视在道路上。路口都设置鹿角栅栏,普通人除急诊或婚丧嫁娶,都必须等到五更天之后才能放行。
这是宵禁。
京师内城宵禁,并不是因为洪水,bao发才开始。在章惇率军出征时,宵禁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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