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楼下传来古董钟整点
报时钟声，他才淡淡地眨
下眼，拖着身体走进房间附属浴室。
打开
“你个狗东西不知感恩！
天天在家里跟
横！好玩吗？气好玩？！你那
厉害就站起来！让老子看看你多能耐！！！”
纪年承受着棍子摔打在背上，咬着牙关不发声，眼中满是血丝。
他遍遍告诫自己，不能还手，不能还手，这是他父亲。
五指抠着地板蜷曲，压抑着，手背青筋,bao露，渐渐地，双手下移，掩住脸。
待他再张嘴时，露出个扭曲至极笑容。
叶眉怕得缩缩腿，只觉得那脚若是踹在她腿上，她腿应该当场就断。
叶眉现在终于缓过劲来，看明白眼前发生什——
,bao躁纪柏纶又在打儿子。
她想站起来阻止，身体却软得没有点力气，只能靠着栏杆嗡嗡嗡地嘟囔道：“纪……纪……纪柏纶，你他妈疯……疯……疯……疯吧……”
楼下，纪柏纶像拽条狗样把纪年掀倒在地上，接着直起身，喘着粗气将西装脱甩到旁。
楼梯上半撑起身，恰好见到纪柏纶抓着纪年头发撞到墙上。
“咚”声，墙体似乎都在震颤。
叶眉拧拧眉，揉揉眼，扶着旁栏杆坐起来。
就见纪年被他爹摁着脑袋抵在墙上，双手撑着墙面动弹不得。
少年似乎是想笑，却怎都笑不出来，因此表情显出种痛苦扭曲。
***
最后是陈姨拦下正在气头上纪柏纶，平息场战争。
纪年被慌乱陈姨推进房间。
“先别出来。”陈姨带上门前，匆匆道，“去看看他，等会再过来。”
纪年被推进房间后就不动，跟个脱线人偶般，双肩微微塌着，站在原地静默许久。
他走向另边墙，取下架在上面根拐杖。
拐杖是古董，本来是个装饰品。
纪年艰难地撑着地板，结果刚抬起身，背上就挨棍，他又跟溃散沙子般，趴倒在地上。
“怎生你这个东西？”纪柏纶气得不轻，棍子接着棍子地朝下挥打，嘴里骂声不断，“你就是辈子污点！老子欠你！”
“疯疯癫癫！要死不活！要不是嫌丢脸，早把你扔精神病院里关起来！”
大概是因为疼痛，纪年眼眶红圈，眼睛里浮现隐隐泪光，但自眼底深处迸发出情绪却强烈到令人心惊，有嘲讽，恨意，还有深不见底绝望。
“你他妈看清楚是在跟谁说话！！！”
叶眉还在看着纪年晃神，就被纪柏纶怒喝声吓得颤下。
几乎是声音响起同时，纪柏纶抬脚就踹在纪年腿弯上。
纪年短促闷哼声，贴着墙面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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