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陆西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摇摇头,淡声道,“就觉得你家基因强大。”
“您夸人真有套……”纪年轻笑。
接着,他又话锋转,佯装不解道:“哥哥今天嘴上是抹蜜吗?”
陆西轻撩薄透眼皮,懒散散地斜过视线看向纪年,道:“早上没尝出来吗?”
“…………”
霎时间,陆西也不知道该说什,想问纪年母亲发生什,却不敢。
对现在他来说,知道得越少越好。
女人墓碑在不到半山腰位置,走刻钟就到。
周围地势平坦,微风不燥,看就是风水宝地。
墓碑周围草地很干净,没有枯枝落叶什,应该是经常受人打理。
山上树荫蔽日,愈发清寒。
两个少年沿着石台阶拾级而上。
陆西拉上外套拉链,瞥向那几株鹤望兰,问:“看谁?”
纪年瞄陆西眼,轻笑:“你婆婆。”
陆西不由得微愣下,听明白,感到意外。
陆西到地方才知道。
纪年所说坟场坐落于座环境清幽山间。
叫墓园可能会更合适。
此处冷冷清清,没有往来行人,只有个老大爷坐在保卫室门前吃蟹。
大爷旁若无人,面前摆张凳子,凳子上是盅黄酒和口铁锅,锅里有只水煮螃蟹。
纪年跟陆西对视,两人视线就像在半空中胶着,有什含在其中,浓稠得化不开。
纪年母亲叫李姝亚。
看到墓碑中央照片时,陆西轻挑下眉梢,感到惊艳同时也难掩讶然。
那是个相当美丽女人,可能就是传说中倾国之色,光看她微笑时气质就知道出生名门。
陆西不自觉地看眼纪年,现在才知道,纪年简直是照着他母亲模子刻出来,就是五官更深邃,脸部线条更硬朗些。
“看什?”纪年察觉到陆西视线,偏过脸看向他,笑。
陆西以前在纪年家住过夜,在那间豪宅里,他没发现有女主人生活过痕迹,纪年也从未提及过他母亲。
陆西想当然地以为纪年生活在离异家庭,却没想到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陆西低下头看脚下路,猜纪年今天应该不是特意带他来拜山。
“忌日?”陆西低声问。
“嗯。”纪年应声。
陆西就斜倚着保卫室前柱子,眼睁睁看那大爷用足足五分钟,却只吃半截蟹腿。
吃出精雕细琢工匠精神。
距离墓园入口不远处是家花店,纪年去那儿买花。
五分钟后,纪年买捧鹤望兰回来,之后带着陆西徒步上山。
身后,大爷慢悠悠地瞥眼两人相携而去背影,在纪年身上多停留数秒,便旁若无人地挪开视线,继续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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