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怔怔应道:“什话?”
萧复暄道:“你应当不记得,离开前问过你‘你是谁’。”
乌行雪愣片刻,轻声说:“记得。”
他真记得,尽管那道嗓音太模糊,淹没在太多凄厉亡人尖啸和哭音里,但他确实记得有人问过他句“你是谁”。
这句比什都模糊话,在此刻忽然成最为清晰印证。
萧复暄道:“京观里有什,便是什。”
乌行雪下意识想到那些亡人,京观确实埋是沙场中人,但是……
还没等他多想,萧复暄又道:“不知为何灵魄会流落在那处,但你当时所为,让些亡魂得以解脱。”
乌行雪怔下:“解脱?”
“嗯。”
“嗯,当真。”
天宿不说虚言,却总在同个人这里屡屡破例。
***
乌行雪始终盯着萧复暄眼睛,慢慢感觉到手指关节泛起酸。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抓得有多用力。
还好。
南窗下,在屋檐顶上或是窗边,有酒有落花、安宁或惬意时候。
那某人神情多半会是惊诧、呆愣再带些许懊恼,接着便会应许些所谓“赔罪”……
但他从未想过会是在如今这般场景里。
他扫过乌行雪苍白紧攥手指,看着那双眼睛,想起当年灵王拎着剑沉默伫立于京观身影……忽然又不想让对方知晓。
他拇指抹着对方紧抿唇角,借着气劲传音过去:“你还记得哪些人?”
在听到这句瞬间,乌行雪安定下来。
曾经想起京观时那些沉默、寂静瞬间,在数百年后此刻,只因为个人几句话,居然变得不那让人难熬
曾经很长段时间里,他只要想起京观,就会陷入良久沉默里。那是落花山市热闹和人语也改不反应,直到这刻终于有改变……
他被萧复暄气劲包裹住整个心脏,听见对方嗓音温沉地说:“你救很多人。”
他轻眨下眼。
救很多人……
“你让很多人解脱,是其中个。”萧复暄说:“还同你说过句话。”
还好萧复暄不是那之中个……
乌行雪手指上血色回来些,极轻地松口气,但他依然有几分不放心,问道:“那你当时在哪?”
他仔细回想番,又道:“记得当时没有其他活人在京观……”
萧复暄:“不是活人。”
乌行雪愣:“那是什?”
他庆幸于此时他能感知乌行雪所想,而对方却只能听到他有意传过去。
他听见乌行雪说:“很多人……杀过,看着他们死去,都记得……”
原来都记得。
他心里想着,然后听见自己说:“那些都不是。”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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