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却摆摆手,答道:“用不上,放回去。”
方储咕哝道:“可是劫期很冷。”
乌行雪说:“是,倒觉得还行。”
方储:“……”
方储劝道:“这才刚进没两天,后面只会越来越冷。”
他们鼻尖相抵,萧复暄捏着他下巴,让他张开唇。
***
他还梦到雀不落。
好像上刻他还在南窗下屋檐上被萧复暄吻着,下刻就到雀不落窗边,以至于梦里乌行雪都有些茫然。
他看见窗外院子里积着雪,让人想起坐春风结满廊檐冰枝。只是屋里不再有小童子大摆杯盏,也不会有人不顾夜色来赏景。
乌行雪又说:“况且待客要摆酒,你没拿上来。”
萧复暄终于动唇道:“酒你同别人喝过。”
乌行雪:“可以同你再喝回。”
萧复暄:“不必。”
他说着不必,嗓音却没有半分冷调,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近得呼吸交错。
“哄人”两个字说得太轻,几乎只是动唇。
萧复暄没听清,低头靠近许多:“什?”
他微微侧脸,半垂着眉目,仿佛只是附耳过来。
这方屋檐却忽然有私密之地意味,连风都绕行而过。
那瞬,有小童子在院下询问:“大人,屋上怎有剑声,发生何事?”
乌行雪瞥那大氅眼,说:
院里雪极厚,光是看会儿都冷得心惊。
而他确实是冷。寒气从骨缝里往外蔓延,那是搂着暖炉、烧上汤婆子或是烤盆炭火都缓解不分毫冷。
他披着件薄薄素衣,倚在窗边,似乎刚从榻上起来。
他看见方储从旁边屋子匆匆跑进来,手里抱着件狐裘大氅,那大氅似乎用什东西焐过,还没披裹上身都能感觉到篷暖意。
“城主,把这个披上吧?”方储抖开大氅。
乌行雪眸光几乎是朦胧:“那怎才能哄天宿高兴?”
萧复暄:“为何想让高兴。”
乌行雪酒意上头,舔下唇道:“因为……”
他其实尚未想到要怎说,但也用不着想。
因为他半眯下眼,恍然感觉自己手指被扣紧,而萧复暄则侧头低下来……
那声音又远又模糊,乌行雪却有种被窥破什错觉。他心脏倏地跳,然后越跳越快。偏偏这些全都浸在薄懒酒意里,以至于他并没有动,任由那些看不见摸着东西疯长。
他听见萧复暄答小童子句:“无事,在……待客。”他嗓音太低,小童子根本没听清,倒是滚在乌行雪耳窝里。
说最后两字时,他终于转过眸光,看着乌行雪。
乌行雪在重重心跳里懒声道:“没人把客这样抵在屋上……”
萧复暄眸光落在他眼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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