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薛礼道:“这样就好。”
那之后,封薛礼聊起别,笑狐便没再追问。
直到某天,笑狐从那些少年里穿行而过,低头多看几眼,忽然发现那些少年虽然动作各异,有在埋头看卷册,有握着笔勾勾画画,有些在拿符纸捏成团。但他们似乎……长得模样。
虽然没有脸,但看手、看发旋、看身形能看出来,他们似乎都是同个人。
这想,“弟子堂”场景就更诡异。
他们坐也坐得很不老实,有些支着条腿,有点野。有些虽然老老实实盘着腿,却总爱前后左右晃荡,手里笔也不好好抓着,像舞剑样暗暗比划着。
看就是那种对书册没什耐心,却痴心于剑术少年人。
笑狐就站在边,朝那些少年人瞥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每到这种时候,他从来都是不敢多看,因为那些少年人统统没有脸……
那是种极为诡异场景,七八个少年人占“弟子堂”所有桌案,举动都生动至极,与活人无异。但他们确实不是活人,他们都没有脸。
听闻他消息,就是那座“粉雕玉砌”临时府宅。
那府宅实在很小,根本住不几个人。但对于封薛礼这个怪人来说,却足够。
后来照夜城追随他人不算少,却从没有人能在他那座府宅里久留,跟着他块儿住,始终只有那个从封家跟出来随从。
那随从以张雷打不动笑脸闻名,就是如今“笑狐”。
***
以至于那段时间,笑狐看着封薛礼,隐隐感觉他有点说不上来疯劲。
可是怎会呢?
笑狐有点想不通。
他算是跟封薛礼起长大,以前封薛礼明明不是这样。
第次碰到这种场景时,饶是笑狐也吓跳。
他当时就问封薛礼:“少爷,这些是?”
当时封薛礼朝那些少年看眼,回答道:“弟子堂布置。”
笑狐听到这句回答,有些毛骨悚然。说花瓶、笔架、屏风之类是布置摆设还能理解,说那些少年是摆设布置,当真有点古怪。
笑狐当时又问:“为何都没有脸?”
此时此刻,这对从封家出来主仆就在“礼”宅敞屋里。
来过“礼”宅人都知道,这里真有间屋子,没有门窗,只摆道屏风。屋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些桌案和蒲团,乍看,十分像人间书院。
不过,如果有仙门中人看见,会发现那布置更像仙门常有弟子堂。
这会儿“弟子堂”那些桌案并不是空,每个桌案后蒲团上都坐着个少年。
那些少年十来岁模样,有着少年人抽条拔节时特有那种身形,他们头发束得高高,手里都握着支笔,面前摊着长长卷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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