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暄道:“嗯。”
乌行雪奇怪道:“常人总要做些梦吧,你是做又忘?”
萧复暄道:“可能吧。”
他转头看乌行雪眼,道:“为何忽然问这个?”
乌行雪“哦”声,道:“今早入城关,你去探山时候,听到马道边茶肆里有人聊天,说他做个美梦。梦见这世上邪魔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点不剩,也不会再凭空出现。”
萧复暄说,那几年是人间少有太平年岁。
人间似乎总是如此。
落花山市刚出现那些年祥和之景早已不再,之后便是年胜过年邪魔之乱。每隔十数年或是数十年,总会出现些大麻烦,搅得人间片狼藉。
大小仙门倒是林立成片,百姓们供奉神像越来越多,仙都大半神仙香火也越来越盛。
如此多仙门仙术,人间应该是片盛景。但是恰恰相反,百姓们日子过得并不安定。
二十多年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将近半生。足以让黄口小儿拔节成人,足以让盛年之人垂垂老矣。
但是对于仙都来说,只是眨眼之间。
在那二十多年里,众仙各司其职,如往常——
乌行雪还是常接天诏去斩那些乱线,只是办完事后,他有很久都没有再踏足过落花山市。
那就像是种冥冥之中,他明明不记得那夜所见事情,也不记得当时愤怒,但他似乎下意识避开那个地方。
萧复
明明萧复暄常接天诏,那些极为棘手魔头都被他或斩杀或降刑,打入苍琅北域。而那些没那棘手,人间仙门都有能耐料理,只是要耗费些精力和时间而已。
照理说如此下去,迟早有天,人间能过上清净太平日子,再不用惧怕邪魔肆虐。
有回乌行雪经过曾经皇都废城,从残余宽阔马道上走过时,问萧复暄说:“你还未被点召时,做过梦?”
萧复暄道:“没有。”
乌行雪将信将疑:“次也没有?”
而且每当他斩完乱线,要往落花台那个方向去时,总有这样或那样事横插进来,以至于他常在中途改变主意,要径直回仙都,要去别处。
那两个小童子倒是跟着他跑不少地方,他和萧复暄也常在无事时候易容并行游历。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很多……旧时仙友曾经执掌过地方,大悲谷、不动山、雪池、京观等等。
那并不是什美差,那些地方要荒凉无际,要阴煞沉沉。都有过不安生时候,也都出过十分麻烦邪魔,引发过不少祸乱。
不过很巧是,或许是曾经旧友有灵,他们途经时,那些地方总体都还算得上太平,只有零星些腌臜凶物,甚至不用他们出手就已经被人间大小仙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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