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截断牵连,便不用再承受任何苦痛。
……
切就是在那个刹那发生——
整
他掌中攥着长剑在颤抖中发出嗡鸣,接着,数不清裂纹从剑柄蔓延下去,直到剑尖。
似乎有道声音环绕着他,在巨大嗡鸣和痛苦中对他说:“那是只杀人手,那只手上缠满怨恨,他无权握剑……”
“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该回去。”
“送他回去。”
……
如果再碰到与三百年前样时刻,他依然会分劈灵魄,刮尽满身神力,自碎仙元,让神木彻底消匿于世。
他依然会直直站着,带着缠裹满身怨恨,望向苍空之上灵台天道,问句:“看见,这是凡人之死。”
万灵生死重若千钧,缠裹满身时候简直叫人寸步难行。你从未背负过寸,从未体会过分,凭何算计?!
***
那些铺天盖地怨恨以及个又个曾经杀过人,在此时突然袭来,就像种威慑。
天日黑云里,看到无数张苍白面容。
那是他在天诏之下杀过人。
他有个很糟糕习惯——看着随性恣意,却在这些事上记性极好。
他记得那些乱线上,自己亲手杀过每个人。
记得那些人走在街巷、与人闲聊时模样。甚至其中有些,最初见到他时,不知他是去做什,还冲他露出过笑意来。
灵王松动切,又在这万般痛苦中慢慢弥合,云雾又次缓慢笼罩回去。乌行雪和他之间贡印再次变得不稳。
他在痛苦之中本能相抗,又要截断贡印。
而在贡印效力渐轻过程中,那种万蚁噬心似痛苦居然真好些。那些怨恨于他而言也变得模糊起来。
仿佛自始至终,都只萦绕着乌行雪个人。
他只是受牵连。
威慑乌行雪,更是威慑那位灵王。
灵王躯壳由那柄灵剑所塑,乌行雪所承受那些怨恨,他同样在承受。但他过往不曾有过躯壳,这是第次。
他从不知道,原来亡魂聚于处时会这浓这多,什仙剑灵力也劈扫不开。原来生死怨恨真这重,重到他几乎要被压弯下腰。
原来灵魄被撕咬啃食会这难捱,亡魂冷会冻到人忍不住发抖。
但这所有切,都比不上他看见那些苍白面容时痛楚。
最终却或哭叫或茫然地死于他手下。
正是因为他每个人都记得,每句咒骂和怨恨都听着,每次亡魂撕咬灵魄带来剧痛和冷都安静承受着,才不能容忍灵台天道那样次又次地引人去开乱线,次又次地将凡人生死算计在它强扯平衡里。
所以他不会后悔。
从未后悔。
从九霄云上跌落深渊如何?从灵王变成魔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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