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衫:“怎说?”
“现世好好,咱们就能转生。”方储那边似乎也有伤,话语断断续续:“这邪魔之体又有劫期,又缠着怨魂……没就没,不可惜。”
宁怀衫跟着自嘲起来,又喘息道:“可转生,那就真谁都不认识谁。”
方储嗓音隔会儿,顺着风传过来:“在乱线这……知晓
某个瞬间,宁怀衫将撕咬脖颈灵魄狠拽下来。他眼前黑下,扶住身边院石缓缓。
他脑中没来由地闪过些念头。他以前从未想过“矫情”念头——
这毕竟是同“天”在斗,结果恐怕不会太好。倘若他们没守住,倘若连城主和天宿都出事,倘若大家都死……
宁怀衫借石头撑住自己,忽然开口:“方储,要是这次咱们死,会有转生?”
方储似乎被他突如其来反常弄得愣下,半晌才回他句:“你说什晦气话。”
他说:“活蹦乱跳,还能撕它几万个,你别抢功劳,让它们放马过来啊!”
下瞬,他两手张,毒雾再次腾然而起,滔天如云。
……
这刻,距离他们抱着拂尘在坐春风门边打瞌睡,已经整整三百年。
距离再上世,更是不知多久。
认得出来。
曾经每次听见方储叫“傻子”,他总会在翻脸边缘回敬几句。唯独这次,他是笑着。
“你他娘……”宁怀衫笑着骂句。
他睁开眼,同样背对着缝隙通道说:“你怎来?”
他嗓音早就哑,声量并不大。但乱线上人却好像听见。
宁怀衫重重喘口气,道:“谁说晦气话,就是忽然想起来,说道说道。”
乱线那边是招式不断砸下声音,伴随着阴潮风。
过好久,方储声音才依稀传来,也带着喘息和招式节段:“要是乱线还在,现世没,那咱们、恐怕、要块儿消失,就……就没有转生。”
宁怀衫艰难地撇撇嘴。
方储又道:“可若是现世好好,那……那就另说。那无论落到什结果也不怕。”
他们早已不是亲兄弟,却在这时恍然有数百年前影子——
个在乱线,个在现世,挡在通道两端,背对着背。
无尽怨气和灵魄朝他们扑涌而去。
他们啐骂着彼此,然后相依为命。
***
过片刻,他依稀听见方储模糊回答:“还能怎,城主让来帮你。”
宁怀衫吐掉嘴里血,道:“滚吧,厉害得很,用不着你帮!况且你来,城主天宿那边怎办?!”
方储似乎在那边骂句什,然后说:“闭嘴吧你。”
宁怀衫又笑起来。
他抹掉满脸血,扭动着脖颈肩骨,又慢慢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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