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都是人迹,唯独可惜是门户紧闭,灯火全无,宅院主人并不在家。看痕迹应当有些日子未归,也不知还会在外漂泊多久。
但花信脸上却全无异色。
因为他就是挑这个时候,来看也就是座空屋。
很难说那是种什心理,或许是临到终头反而有些惶恐吧。
那就是间无人空屋,他却看很久。久到身后尘土漫漫山道上,有人策马而来,他都没有发现。
曾经茫茫仙都,身边总跟着头仙鹿只有位。他们始终称不上句“仙友”,却在那些已经无人知晓往事里瓜葛万千。
那是曾经灵台仙首,明无花信。
***
其实那个婆婆没有看错,他们也没有猜错。那个山间晃而过身影确实是明无。
只是仙都消亡之后,世间已经再无仙首,只有修者花信。
“说是梦见个什仙女,不忍心看百姓受苦,唱着小曲跳进这条河里。那修桥匠说他醒之后左想右想不定心,难受啊,就四处跟人说。”
“这带常有那种算命瞎子,算命说,这桥要改名。按照那个梦,留仙比迎仙更合适,后来就改。”
乌行雪起初颇有兴味,听到“哼着歌跳进河里仙女”时,兴味便褪淡下去。
那是种奇妙滋味……
那些令人难过往事已经不再,都有更改。于百姓而言是话本、是梦境。但在乌行雪和萧复暄听来,却更像偶尔听闻故人音书。
待他听到之时,马蹄声已
他在漫长年岁里直穿行各处,找寻个转世之人踪迹。
当年云骇身死,他没来得及在对方灵魄上留下印迹,后来再寻便是人海茫茫。
他花两百余年时间,才在座山城找到那个已经转世两轮人。那个婆婆见到他那天,就是他赶往山城之时。
那是个深秋傍晚。
花信跟着灵符,步履匆匆走到山城脚下,在飘绕烟火气中绕过两株桂树,看见座颇为率性屋宅,不高柴扉箍着片院子。院里有修习之人常用木桩,上面俱是兵戈痕迹。其中个木桩上还挂着只白瓷酒壶,红线随意系着,在风里微微晃荡。
他这边有些怔然,婆婆却以为他是年纪轻轻不信传说、也不信仙迹,拽着他说:“这些事啊,该信时候还是要信。别说那修桥匠,也碰见过,还不是做梦,是见过。”
“见过?”
“对呀!”婆婆也不知同多少人说过,提这事就来精神,说:“有回清明去山里烧纸,下山时候有点晚,看见特别远那个山道上有个影子晃就过去。没看清,但是那个人后面还跟着只特别灵气鹿。”
“鹿?”
乌行雪同萧复暄对视眼,倒是都想到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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