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人连声附和:“对对对,哎,将将好!前两年冬市他都来,今年应当也会来。你可以去守着,他马车贯喜欢歇停在……”
那人抬头找望下,不远处冬市已经挂起灯火,同人间每场热闹集市样,煌煌连成大片。
那人指前面临近市口客店,道:“就那家,离得近,据说——哎?!”
他话说到半,忽然低呼声,用力拍拍那个畏病同伴:“巧!看你这运气,那辆马车!那不就是!”
乌行雪和萧复暄走在他们前头些,几乎已经跨进冬市。听到那句“巧”时,两人同时刹步,循声转头看去。
后来百年千年世事更迭,城名江名换不知多少遭,唯独那条巷子名字亘古未变。
***
但那依然是后话,当时乌行雪和萧复暄并不知晓这些。
他们在巷尾落下结界后,没有即刻动身去往北边,而是在城内多呆夜。
因为听闻这夜梦都城有场冬市,更因为听到个名字——
留下任何痕迹。
但其实……是有人记得他们。
当初那几个在茶酒坊里争辩过百姓,道去过那处巷尾,后来又常有驻足、常会路经。
其中位就曾在某个暮春傍晚,看见道雪白身影绕着楼阁直掠而上,轻轻落上高檐,伸手拢把落花,然后低下头,同楼阁之下什人笑着说话。
那日其实是童子顽皮,弄得屋宅结界漏丝缝隙,乌行雪踏上飞檐,转眼便补上。
那家客店离他们也就几步之遥,而那辆马车刚拐过街口,笃笃数声后刹止在客店门前。
马车门吱呀声响,个斯文清瘦熟悉身影便从车里走下来。但他没有即刻朝客店里走,而是站在车边,伸手去扶另个从车里下来女子。
不远处
医梧生。
梦都城冬市是腊月里难得热闹存在,因为临近年关。就连主城附近人也年年都会来,诸如近郊、村野、白鹿津还有春幡城。
那几位闲聊是往冬市上运送散货百姓,他们平时应该就常往来各处,说起“春幡城”来更是极熟。
在扶着轮车穿过街巷时,不知谁聊到“这几天总下雪,比往日要冷,老毛病断断续续不见好”。
另个人便接话道:“春幡城有位十分厉害先生,叫医梧生,心肠极好,你可以找他求点药。”
但旁人并不知晓这些缘由。
对于恰好经过行人而言,那便是惊鸿瞥,是难得窥见仙踪。
那百姓常与人提起那幕,说楼阁上仙人身白衣胜雪。还说这条长巷是有仙缘,巷子尾住过神仙,往后或许还会再出神仙。
于是,那条曾经无名长巷便在口口相传中有名字……
叫做雪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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