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
仙都童子仙使众多,芸芸如海,从没有谁出现过这种状况,因为他们都是由符纸捏成,顶多是纸里多灌注抹灵气而已。唯独乌行雪这两个童子不同。
因为他们真是人。
是人,就不会永远停驻在小小仙童躯壳里。
所谓时候到便是如此。
两个小童吓跳,连忙扭头,去找自己背后影子。却发现那虚影并非是陌生附身物,而是和他们自己长得模样。
他们刚开始有点慌。
后来发现自己不痛不痒,也没什难受,便没惧意。看稀奇似戳着虚影,问道:“大人,这是什啊?”
跟过来萧复暄眉心极轻地蹙下,薄唇微动,同乌行雪对视眼。
小童子无知无畏,还能看个稀奇。
先前所谓“十六人”,恐怕就是这数出来。
偏偏那两个小童子自己无所觉,还在为不知什事,你来往地说个不停。左边那个矮小些,话多嘴碎,喜欢比划。右边则高些,稳些,像兄长。
他们脖颈上挂着萧复暄从海市上带回来灵物,随着步子在胸前晃晃,显得与其他十二个小童子不大样。
不是别人。
正是宁怀衫和方储所化那两个。
道飞符出去,顺着院子转圈,确实没有探到陌生灵气。便拍拍小童子脑袋,说:“那就再等等。”
“等什?”
“等再数出十六个时候。”
“噢,好。”
***
就是告诉他们,该入轮回。
这是什定魂灵物、符
他们不样,他们知道这是什。
这是种……身灵相离之相。
它不算伤损,不算病耗,平日不显端倪时也探不出什古怪来。因为它不是古怪,只是种恒常自然。
就像花叶到浓秋随风而落。像凡人自然老去,无伤无痛,寿终正寝。
它出现只意味着件事——
乌行雪怔下,大步过去。
身影闪,便出现在那两个小童子面前。
“大人?”两个小童子停下话题仰起脸来,叫乌行雪声。
他们起初仍然没有觉察异样……
直到在自家大人漆黑如墨瞳仁里,看见自己身上虚实难辨重影。
这群小不点忘性快,既然已经禀明给自家两位大人,他们便不再操心,很快就将其抛诸于脑后。
而这怪事就如浮光掠影般,那天之后久久没有再现。
直到有日,乌行雪和萧复暄出门办事归来,穿过庭院时余光无意瞥,将要踏进屋脚步便顿住。
因为他们看见其中两个小童子身上笼着层重影。
在那两个小童子拌着嘴朝这边走来时,他们身上重影时有脱离,乍眼看去,就好像是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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