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是大东,他边奔疯狂打手势,咆哮道:“火啊!火追过来!”
那群在房间里沉睡不醒人
夏樵想起刚刚谢问说话,在心里默默数着:两个球掉下来。
笼主大概真开始急,因为整栋沈家洋楼忽然泛起金红色,墙上映着摇曳火光,几人影子在火光中颤动。
接着是此起彼伏噼啪脆响,像炉膛里燃烧干柴。
然后,滚烫风从走廊深处吹拂过来,热浪扭曲着屋里每条直线。
他们仿佛正置身片奇怪火海——什都有,唯独没有看到火。
他想,他不该把座钟时间往后调。管家每夜听到钟声都会醒会儿,起来喝杯水。如果没调时间,管家会醒得再早些,定会发现后院这些动静,也许能救他命。
他又想,雅蓉和囡囡以后再也收不到他信,不知道会不会哭。
他还想,如果这都是梦,那该多好。
这定是梦吧。
……
生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至于闻时把这句话清晰地说出来时,他下意识朝后缩下。
那是种畏惧和排斥姿态。
但良久之后,他还是攥着手点下头。
是啊,他差点忘,他是要去警局报案,然后再回家。
他不是个胆子很大人,就算发现事情,也不会当面说出来。他当初想得很周全,趁着夜深人静,抱上他宝贝铜匣,再带上封交给警局信,从后院走,谁也不惊动。
这个念头闪过同时,闻时忽然抬头朝走廊顶头看过去。
“关门!!!”有人远远地叫嗓子。
声音并不算洪亮,却传得极远,直贯耳膜。
“门”字尾音还未散,群身影绕过那处墙角,狂奔而来!
杂乱脚步声在整条走廊里交错回荡,显得紧张又焦灼。
于是那天之后每个漫漫长夜,当所有人睡着之后,李先生都会从那间卧室床上坐起来。他会在床上写下给管家留条,然后趁着无人醒来,去衣柜翻找他铜信匣。
那是他家当,只要带上,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但他夜夜找,却怎都找不到。
……直到今天。
他搂紧信匣,再次用木枝划写道:现在,能回家吗?
最后个字落下瞬间,沈家小楼震颤得更加厉害。
后院墙不高,在水井上码块石头,踮脚跳就能出去,他这个身高也不成问题。
怕其他人担心多想,他还在茶几上留张字条,说家中有急事,暂归。
他搂着他最重要东西摸到后院墙边,没成想,早有人在那等着他。
被麻绳套住脖子、坠入井中那个瞬间,他听见沈家客厅座钟“当”地响声,像黄泉路头撞钟。
那瞬间,他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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