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旁有个小火炉,炉上汩汩煎着水,隐隐有茶香顺着雾气散开来。
敲门声响起时候,他在心里回句“聋,听不见”。
可没过片刻,他还是抬起头来。
外面人仿佛能感应到他
尘不到朝不远处紧闭屋门看眼,忍着笑意说:“气得厉害?在屋里还是在他自己屋里?”
大召又抽下,说:“嗯……在他自己屋里。”
小召默默给自己嘴巴下。
老毛放弃,忍着第二个白眼说:“您屋里。”
明明凭这师徒俩本事,山里哪里躲只鸟他们都清楚。偏偏个不让说,个还来问。
老祖:“……”
“卧槽,饮料零食呢?!”夏樵目瞪口呆,时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
只有闻时是明白人,毕竟从小到大不知被作弄过多少回,除尘不到,还有谁干得出这人事?
他舔下火辣辣唇缝,面无表情地抓着冰箱门站会儿,觉得这日子没法过。
于是他丢给夏樵句“走”,扭头便没踪影。
然后转头认真地问闻时:“哥,你是热还是饿?”
他哥还没开口,祖师爷就接话道:“他是辣坏,想偷你饮料喝。”
闻时:“……”
自己家东西,算个屁偷。
闻时转头瞪着尘不到。
弄得跟真似,这是什新鲜玩法。
“哦。”尘不到煞有介事地点下头,抬脚朝屋子走去。
他刚回山时候还是副温文尔雅现代模样,短发、衬衣。走向屋门过程里,头发便由短及长,殷红罩袍和着雪白里衣扫过山石蔓草,像是在逐渐漫过来月光下,褪去障眼虚影。
他靠在门边,抬手“笃笃”敲几下。
彼时闻时正坐在桌案前,绷着脸从竹盘里拿个杯盏,不轻不重地搁在面前,白色宽大袖摆堆叠在桌面,又很快垂坠下来。
尘不到开阵门回松云山时候,老毛和大小召在山道上站岗。见到傀主连招呼也没打,动不动,绷着脸,仿佛三株迎客松。
“人呢,回来?”尘不到。
大召嘴角抽动下,仿佛想交代,但忍住:“嗯……没回。”
小召跟着到:“真……没回。”
老毛默默翻个大白眼,服这俩丫头。不会说谎劲也不知道像谁。
他简直纳血闷,都是不吃辣人。按理说尘不到别说辣,东西都不常吃,不是应该反应更大?怎嘴唇红只有他?
这个瞪视只有几秒工夫。
但等闻时回过身去,拉开冰箱门,他便发现整个冰箱保鲜层空空如也,罐饮料都不剩。
鬼都不知道去哪里。
老祖不信邪,又皱着眉拉开冷冻层,发现连冰棍冰淇淋都不见踪影,仿佛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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