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喀拉”。
蜘蛛网般
细纹从那个被重击过位置蔓延开来，发出超出负荷般摩擦声，紧接着，下
秒，厚重水压冲破
那块薄弱玻璃，整块玻璃壁都不堪重负地碎裂来开，水流裹挟着戈修身躯冲出。
骤然明亮光线在头顶晃动，残余水渍将他海藻般长发缠在面颊和脖颈上，无数混乱嘈杂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老天，这条人鱼怎
回事？”
“精力太旺盛，
还从来没有见过人鱼在”
戈修瞪大双眼，感到自己理智在迅速抽离。
他身躯在狭窄如棺材般空间中下意识地挣扎着，尖锐指甲在玻璃上划出令人难以忍受刺耳响声，被水流放大之后重新传导回来，仿佛刀片似切割着他神经。
外面几人交谈声仿佛是从数百公里外传来：
“……怎回事？”
“不是昏着吗？”
周围黑暗玻璃似乎在缓缓地迫近。
戈修莫名地有些呼吸不畅，水流在他喉咙间飞速交换，但是却半点没有缓解这种古怪窒息和压迫感。
这种感觉陌生而熟悉……仿佛在什时候发生过，但是他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先前经历过疼痛感又次袭来，犹如根烧红钢针，在他脑海深处大力地搅动着。
戈修目光有些涣散，他勉强维持着理智，在自己头脑中搜寻着相关症状。
“快快快！拿麻醉针剂来！”
无数言语猛地冲进脑子里，巨大信息量甚至来不及处理就被冲散。
唯好处是，在离开那个水缸瞬间，那种压抑窒息感终于消失。
戈修喘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来，但是却在撑起来下秒重重地摔回原地。
他惊愕地抬起头，
“大概是船晃动吧，不用管它。”
透过容器内疯狂涌动泡沫，戈修看到，自己刚才在无意识间用指甲划过地方，那些泛白抓痕构成个歪歪扭扭字符——
“P”。
怎回事？它究竟意味着什？为什自己身体会对这个字母念念不忘？
无数疑问充斥着戈修脑海，这种困惑和不解被压抑着怒火取代，他在瞬间仿佛失去控制力，下意识地紧握拳头，用尽浑身力气，重重地捶向那个歪歪扭扭抓痕——
难道是幽闭恐惧症吗？
他入狱之前记忆片空白，对自己本身其实也并不解。
但是，幽闭恐惧症是种对封闭空间产生恐惧和焦虑，如果自己真有这种症状话，在那个封闭牢房中就该犯，为什会拖到现在才……？
下秒，针扎般疼痛再次袭来，排山倒海般淹没他，那种仿佛纯粹作用于精神体折磨甚至要比上个世界时疼痛更加恐怖。
墙壁在缓缓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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