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黄符在手掌中摊平,又从小瓷瓶中滴滴暗红色血,血珠瞬间在黄符上融开来。
薛闲收瓷瓶,将黄符顺手抛出去。
纸符在离手瞬间,从血迹中心处陡然起明火,瞬间便烧个干净。
乍然间,狂风骤起,汹涌云潮从
也仅仅是小用。
比如说是辟邪黄符,实际也就能驱个虫蚁;说是能延年益寿黄符,实际也就能缓解个小厄小疾。
薛闲怀里这张,就是他看着那道士画出来。
“承南方龙君云雷座镇。”薛闲眯着眼,懒懒地将那张符上字逐念出来。这些字大多被绕八百回,神似蚯蚓,九曲十八弯,也难为他还记得。
单是听这内容,就差不多能猜到,这是张请雷符,也不知道那道士闲来无事练这玩意儿作甚。
他傲惯,不到万不得已,打死也不会脸皮扫地折腾自己。若实在是万不得已……那还是直接打死吧。
这破宅院连风都少得可怜,他连个借力东西都找不到,就算琢磨出该往哪里走,他又该怎走?爬过去还是挪过去?
光是想想那画面,薛闲就觉得牙疼。
做梦吧,谁爱爬谁爬,反正他不爬!
薛闲背倚着树干,咬着舌尖琢磨片刻,伸手在怀中暗兜里摸把,摸出张黄纸。
不过说是请雷,单就这张皱巴巴黄符,那必然是请不动什南方龙君,顶多能招来两根云丝,遮遮太阳。但同样黄符,落在薛闲手里就不同。
因为这符上请什南方龙君,不才,多半指就是薛闲本人。
虽说他现在这纸皮身体没法亲自作妖,但借个黄符作媒,多少还是能试下。
于是他又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瓷瓶,拨开瓶塞,股混着古怪冷香腥甜味道便隐约散出来。
薛闲皱皱眉,即便是自己血味,他也不曾觉得好闻到哪里去。
黄纸有些拧巴,打许多道褶,看这东西自打进薛闲手,就没过过什好日子。薛闲对它还颇为嫌弃,两根手指夹着端,将它抖开些。就见那黄纸面上画着团妈都不认识狗爬字。
不过薛闲认识。
这是他路经饶州府时候,从个算卦道士那里摸来。
那道士留两撇歪斜八字胡,带着个破布冠,眼角有道青痕,不知是胎记还是被人打。他整日窝在桥边,借着算卦改字,卖出去不少自编自画黄符。这人也是个奇男子,既然要卖符,好歹练笔能蒙人字再说。这老道倒好,端着笔狗爬字画黄符,点儿不知羞,也不怕卖不出去。
薛闲在他那卦摊底下逗留过几日,瞄过眼他画黄符,大多是些只能当摆设玩意儿,只有极少数些,笔画流畅,能堪些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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