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小心地从衣兜里摸出根火寸条,从摘下白皮灯笼里借点火,而后丢在那堆纸元宝上。
温黄色火焰瞬间跃起,那成堆纸元宝仿佛被吸干精气似,瞬间瘪下去。其中有枚边角上元宝没被火燎着,倒是被风吹搅到梁柱旁,玄悯悄无声息顺手抄,那纸元宝便落在他手里。
玄悯将纸元宝翻得底朝天,果不其然,就见元宝底端写着几个字,就冲那五马分尸似写法,看便知是出自傻子刘冲之手。
薛闲够着脑袋眯眼辨认番,发现写是个人名字——刘贤。
他登时想到刘冲房里那辨不出字迹元宝,心说:难不成写就是刘贤?
,刚要进屋,就听老太又补句:“对,还有灯笼和元宝。”
傻子在同时间里大约摸只能专注于件事。老太连着吩咐三件事,对傻子刘冲来说,有些过于复杂。他脚跨在门里,脚跨在门外,愣愣地看着老太,用力咬着字,道:“木凳……元宝?”
老太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又笑眯眯地道:“唔,冲儿聪明。”
刘冲回以个泛着傻气笑,忙不迭地进屋,片刻之后,手拿着木凳,手拎着个硕大布兜,走出来。这傻子两手被占地方,似乎就不知怎跨步,在门槛儿边上踌躇片刻,才勉强跨出来,还踉跄步,才把木凳和布兜都递给老太。
他约莫是想帮着把木凳放稳,把布兜打开,然而因为手脚笨拙,木凳差点被掀倒,布兜活结不小心被他扯成死结。也不知是真来帮忙,还是来给人添乱。
可仔细想来又不大样,刘贤二字,刘冲这会儿写得清楚,怎换时间就写成团浆糊?看那墨迹糊样,绝不只有两个字。
玄悯看完元宝下字,又松手。那纸元宝再度被风吹搅回去,刚好赶上最后点儿火舌,被舔个干二净。
老太边用手杖扒拉着余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年身子骨不大爽利,腰弯不动,这纸元宝啊比旧年少些,你将就着用。”
刘冲坐在门槛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刚听两句,便转头跑回房里,抱小沓黄纸出来,埋头在膝上折
然而老太却并未显出半点儿不耐烦,依然瘪着嘴对刘冲笑着,说道:“再去屋里拿两个灯笼。”
刘冲大约觉得自己受到嘉许,更是积极,“哎”地应声,便转头去屋里翻找番,没多会儿,便提两个红灯笼。
“小年,该把这白灯笼换下。”老太教着刘冲把门边灯笼换成喜庆些红色,便又坐回木凳上,眯着眼拆着布兜上死结。
好半天,才拆开。
布兜四面散,里头成堆纸元宝便摊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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