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确定?”江世宁有些惊奇,“这样也能认得出?”
“这绳结是打,跟旁人打法不同。”陆廿七毛手毛脚地将绳结杵过来,“你们看。”
玄悯看眼上头泥,默然让开些。
陆廿七举着给他们看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家那几吊子钱不是全被偷!怎绳子会落在这里?!”
就在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古怪
他冷冷淡淡地回句:“自不量力,纸皮脖子不结实,伸出来挂会儿就断,不给纸人收尸。”
言下之意:边儿凉快呆着去,简直胡闹。
他不再同薛闲废话,顺着脚印去处大步流星朝前走,江世宁和陆廿七忙不迭跟上去。
薛闲在暗袋里兀自气会儿,又不甘心地诈尸。这孽障活这多年,压根不知道“收敛”和“安分”这几个字怎写,天生就是个扑腾命。他搂着金珠来回滚两圈,终于还是把自己脆弱脖子挂上袋口,只是他手里还勾着金珠不放,这脖子挂得也十分勉强,颇有点儿身首相拉扯苦楚。
他那双招子溜尖,远不是凡人能比。挂没多会儿,他便突然出声道:“树下有东西。”
觉得这几句话工夫里,金珠更温热些,甚至微微高过玄悯体温。
不过这种差别太过细微,以至于他有些无法确定。
“秃驴。”薛闲抱着他珠子叫道。
玄悯:“……”
薛闲见他不应,又连声烦他:“秃驴,秃驴。”
玄悯步子顿。他只觉得这坟头岛风水别扭得很,说不清哪里不对,似是被人动过手脚,可明面上又找不到丝毫人为雕琢痕迹。于是路上,除余光扫着脚印,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野林布局上,并不曾盯着地面。
薛闲出声,他便问道:“哪株?”
“左前边,树干有裂缝那株。”
那是株离他们约莫三丈远老树,枝干似乎被雷火劈过,裂开条大口。不过这样树在荒山野林里并不少见,算得上寻常。玄悯抬脚走过去,在树根处翻找会儿,终于在处极不起眼地方,看到截近乎和泥土同色绳子,绳子似乎被人以蛮力扯断,端还带着绳结。
“诶?”旁陆廿七发出声疑问,捡起那截绳子。他也不顾脏泥,就那捏着绳结仔细辨认片刻,皱着眉道:“这似乎是家串钱绳子。”
玄悯:“……”
薛闲翻个白眼,叫道:“玄悯!商量个事!”
玄悯不咸不淡应道:“说。”
“你不是爱撕衣服下摆?打个商量,你别撕下摆,改撕这暗袋吧?”薛闲有理有据,条理明晰,“你把这暗袋口撕矮点,抱着金珠同时也好伸个头。”
玄悯答应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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