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墓室乍然声巨响,碎石漫天飞溅,尘土弥漫,天塌地陷。
接着,冰凉寒冷水在碎石间灌过来,弹指间便将他们全部淹没。
这水虽然同样阴冷,却和先前池子里死水大为不同,带着种鲜活寒气,像是冬日
薛闲没管许多,又撞两下。
轰——
石墓又是震,穹顶上扑簌扑簌落无数碎石,落薛闲头脸灰。
即便他此时没有真正意义上嘴,依然下意识地“呸”两声,而后滚圈,转身看向玄悯——如若不是他撞,那这墓室里能扑腾出如此效果,大概也只可能是这秃驴。
果不其然,透过阴尸层层叠叠利爪,薛闲看见玄悯用带着血手指,在他那铜钱串上描摹圈,五枚铜钱瞬间便多层血边。
想尽办法让江世宁推他记,借机从玄悯暗袋口翻出来,出来时,身上还带着玄悯腰间余热,让他有种说不出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吸进去东西终于消化得差不多……
“当——”金珠掉在地上时,薛闲刚巧仰着脸。
他看见玄悯云雪样僧袍上沾半边血迹,手指间火苗还在,不知为何跳动得有些猛,似是头要从铁锁中挣扎而出野兽。阴尸几乎上上下下将他围个严实,看不清是在撕扯还是在咬。而玄悯表情却依然是那副冷漠模样,好像不止是旁人在他眼中毫无区别,就连他自己命在他眼中也并无多大区别。
薛闲落地时,不知道玄悯听没听见,倒是他拈着火苗手指动两下。
金珠在地上匆忙滚动着,仿佛没头苍蝇,又仿佛在谋划着什。就见它绕过纷杂阴尸腿脚,陡然朝墓道墙壁撞过去。
不知是不是薛闲错觉,在这极为昏暗地方,玄悯那五枚惯来灰扑扑铜钱居然泛出点儿油黄光,好似突然被血打磨遍似。
就见玄悯拇指猛地按在其中枚铜钱上,殷红血瞬间涌出来,将整枚铜钱再度洗遍。
轰——
这回,整间墓室仿若地震般猛烈抖动起来,幅度之大,荡得薛闲来回滚动不息,差点儿就要将那珠子水晃得吐出来。
玄悯手按于铜钱上,另只拈着火苗手置于胸前,像是于血光中作个佛礼。就见他双眸半阖,嘴唇无声动几下。
轰——
石墓猛然震动下,仿佛遭受千钧之击。
薛闲呆若木鸡:“……”能撞出这种效果?!
虽说金珠确实可以有那大力道,但是来来回回曲折兜圈,真撞上墙壁时,必然使不出多少力。他本打算连撞几下,把力道点点使出来。待力道真正使全,别说这个墓室,十个墓室他都能炸。
但若这次不是他撞出来,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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