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尸店,是湘西那带专供赶尸人途中歇脚和躲避风雨地方,活人怕晦气,平日是决计不会靠近。
“你怎会在那里?”薛闲疑惑地问道。
玄悯摇摇头,“那之前事情全然记不得,睁眼之时,身上只有这串铜钱,本记载着堪舆之术和法阵手抄册子,张记着些零碎事情薄纸,以及些黄符。”
“你之前是做什,来自何处,去往哪里,要办何事,全都想不起
玄悯说着,又抬手摸下颈侧,蹙眉道:“你上回让摸下这边,是为何?”
“你没见过?”薛闲下意识问句,而后又突然想起来,每次玄悯恢复正常时候,那痣便也恢复常态,他还真有可能没见过那痣起变化模样,“你每回翻脸不认人时候,你脖子上那颗痣会爬出几根血丝,长得跟蜘蛛似。但是碰下,那血丝便又收回去,你便跟着也不傻。”
玄悯:“……”
薛闲看他蹙眉不展模样,估摸着他兴许真不记得那痣是怎回事,便开口道:“行,这就算答个问题。”
他说着,便伸手在袖里颇为艰难地摸会儿,摸出大把花生米大小金珠子,丢颗在玄悯银钱里。
是收银还金。但是他又有些毛病,不喜欢直接还,偏爱这种迂回曲折方式,也着实有点病。
玄悯听这话,终于抬起头,大约没想到这祖宗还能主动吃亏,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不反对就当你应下。”薛闲说着,兀自想想:该从哪儿问起……
他知道玄悯这性子从来就没把钱财当回事,自然也不会为赢点儿钱财勉强自己说些不想说事情。虽然还没开始问,但他已经有所料想——以这秃驴性子,多半也答不几个问题。
不过……能问出点是点。
玄悯:“……你哪来地方装这些金珠?”
薛闲挑着眉:“好歹也是神物,身上多是地方藏东西,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摸起来麻烦,就先用你。”
“你方才说数月前醒过来便是如此……是什意思?”薛闲又问道。
这次玄悯道没沉默多久,而是颇为直接地道:“字面意思,醒过来时正独自呆在朗州山间座尸店里。”
“尸店?”薛闲愣。
“你那睁眼便不认人毛病是从何而来?”薛闲想想,问道。
玄悯略微皱眉,盯着烛火,没有立刻开口。
薛闲:“……”多棒啊,出师不利。
就在他以为第个问题就得不到答案时,玄悯忽然沉声开口:“不记得,从数月前醒过来便是如此,陡然发作起来,总是得歇上两天才能恢复,现今算恢复得快。”
薛闲愣:诶?居然认认真真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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