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方才上天入地本事震慑住车里三位凡人,以至于他们薛闲他们怎安排,这三人都乖乖听着,哪怕再焦灼不安,也不敢乱出主意强出头。只是毕竟已经过去
他刚恢复五感,就听见个女声在他耳边响起,语气焦急又满是担忧。
“杏子姑娘,别摇,再摇脑袋就该掉……”薛闲捏捏眉心,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胡说八道。
“醒?!”杏子惊喜地叫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得慌神,居然直接上手抓薛闲肩。她触火芯子似猛缩手,讪讪地缩回旁边,解释道:“方才你忽然就没知觉,连鼻息都探不到,吓们跳,急就……就……”
薛闲挑着眉,终于懒洋洋地睁开眼。他半眯着眸子摸摸自己人中,道:“就上手来掐?”
杏子靠上马车壁,破罐子破摔地看着棚顶,颇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冤屈感:“昂,掐人中。”
不着什,有惊无险。
今年孟夏那次,薛闲碰上便是大劫。
偏偏那次大劫比以往更难熬人些,以至于他应完劫后真灵受重创,难以继续留在云中,直直摔落在海边。
真灵受创会使人神志不清,魂梦不醒。是以当那万千金线将他牢牢缠缚、钉在地上时,他连睁眼都十分勉强,更别说看清对方是谁或是挣脱束缚。甚至在那之后很长段时间里,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些场景,只记得些零零碎碎如梦靥般片段。
只是此时脑中震,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是别什,这被遗忘幕倏然闪而过,让薛闲好阵怔忪——在那细密金线之端,隐约有个人影,似乎是穿着白衣,然而遮挡太多,看不清模样,只有大致轮廓。
“谢,有劳。”薛闲偏头冲她笑,继而又敛神色,朝荒村看去。
“诶?”没想到还被道谢,杏子脸都红,连连摆手,“不劳不劳,醒就好。”
当然,后头话薛闲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目光正落在荒村中某处,心想着怎还不曾有玄悯踪影。
“那秃驴……”他刚说几个字,又觉得在外人面前这称呼玄悯有些不妥,便咳声,换个正经些语气道:“方才闭眼多久?那和尚进村子后可有什动静?”
“动静?”杏子摇摇头,面色颇为担忧,“有盏茶工夫,没听见什动静,咱们……咱们是不是该进去找找?”
单看轮廓,那人有些瘦高,衣袍被风吹得上下翻飞,脸侧同样有翻飞细丝影子,应该是被吹搅得散开头发。
只是……
依然有些说不出古怪。
脑中嗡鸣声渐歇,薛闲终于从那幕里脱身而出。
“你怎?你、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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