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躲祸,大约在装神弄鬼。”薛闲说着,冲玄悯所在地方抬抬下巴,“那处仔细看过?可有什破绽?”
没二轮椅子就是这般不便,凡事还得依赖旁人,尽管玄悯能耐他从不怀疑,但这陷在黑暗里干等着别人下结论着实有些不痛快。薛闲是个老实不住,他想也没想便抬袖在身下桌案边拂,整张木质桌案便猛地抬。
眨眼间,薛闲便连人带桌“咣当”声,重重落在玄悯身边。
这般大动静,薛闲却依然稳稳坐着,托着桌案风扑向墙角时,撩起玄悯袖摆,又被落地薛闲倏然收,石室便重归于静。
玄悯举着灯盏,状似对他颇为无言,不过也不曾多说什,只用灯火细细地照遍墙角以及地面,连点儿蛛丝马鹫都不曾放过。
身白衣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走回到桌案边,拿起那盏油灯,又重新朝薛闲听见呼吸那处角落走去。
那油灯火苗着实有些微弱,苟延残喘地散着星余亮,随着玄悯步子,点点地照透前头路。光亮范围小得很,几乎只在玄悯脚下笼个圈,看起来倒像是玄悯僧袍衣摆扫亮。
而薛闲所呆地方却越来越暗,渐渐变得片漆黑。
他在几近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看见玄悯停步子,举着油灯灯盏手来回移两下,将那片照遍——那是这间石室顶头,在玄悯刻意映照下,两处墙角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确实空无人。
“这里有滴血。”薛闲指墙角旮旯里贴着缝星小点,说道。
玄悯闻言细看眼,又倏然想起什似转身朝对应另处墙角照照,“这处也有。”
他冲薛闲抬抬手,示意他稍待片刻,独自举着灯盏大步流星地去另头墙角,扫眼后,转头冲黑暗中薛闲道:“那人布阵。”
薛闲然:“果然,跑不掉就开始装神弄鬼。这是何阵?”
他对法阵之类解不如玄悯多,毕竟他甚少需要用到这些,自然也做不到单凭几
薛闲耳力,至今还不曾出过什谬误。他能肯定,先前呼吸声确实在这处,绝没有弄错,而且单就那气息听起来,也是个苟延残喘,怕是跟玄悯擎着火苗样,满是油尽灯枯之相。
那样人,还能在他和玄悯眼皮子底下这快溜走?
方才薛闲还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地面沉得太快,而他全部注意力又被那呼吸声引走,以至于根本没留心石头张和陆廿七。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两人压根就没有跟着沉下来,留在外头。
然而现在消失又加上这个藏匿之人……
若是再没发现当中有鬼,那这脖子上顶个脑袋除显高便没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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