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对大泽寺,张冲着洞庭方向,还有张则对着万石山。
三张纸同时抖,发出“哗”地声响,像是狂风吹搅着战旗发出拍打之声。
紧接着,莲座之下血圈倏然亮,原本快要干涸血迹似乎陡然间变得新鲜起来,甚至还微微流动着。
国师转过身来,抬袖扫,就听阵风刀之声于圆阵上方扫过,阵中百人左手拇指突然裂开道割口,殷红血顿时从那道割口之中淌流而下,落在地上,又如同被什吸引般,直直朝那石像蜿蜒而去。
那是幅极为骇人景象,数百条血线如同长蛇般静静地朝石像爬去,眨眼间便融进石像底端。
非但没有怒意,甚至还答他句:“许多年前,在这处遇见过位贵人。”
那真是……太久太久以前,久到连他都已经记不清那时自己究竟几岁,生得什模样,爹娘是何人,又是因何缘故将他弃留在这僻远山里。若不是那位贵人,他恐怕轮回都入几遭,又何来现今切。
灰衣人听他回答,当即愣下,低头道:“那真贵人慧眼识珠,否则,又哪来今日太平盛世。”
“慧眼识珠……”国师似乎觉得这话很有意思,又似乎有些嘲弄道,“太平?若是太平,也不用做那些麻烦事,今日也不用站在此处,请来这些劳苦百姓。”
灰衣人时间不知该接什话,然而国师向来寡言,难得有兴致说这些话,他不接岂不是更过不去。于是他想想,又道:“是们愚驽,分不忧。”
众灰衣人虽然有所准备,乍然看到这幕依然有些手脚发凉。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血液将整个莲座染成暗红色,又似乎活般,沿着石像由脚往上。
似乎要将整座石像染成血色。
那究竟得花费多少血,灰衣人不知。他们只知道,这圆阵中人血最终都是要流干,个也活不成。
而就在他们愣神之时,国师淡淡扫他们眼,抬袖又是道风刃。灰衣人只觉得自己左手拇指阵刺痛,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整只左手便被千钧之力猛地
国师闻言,眸光动,淡漠地从他们身上瞥过,又重新落在江松山上,半晌之后淡淡道:“总有用得上地方,无须妄自菲薄。”
他看着山顶荒寺,忽而抬手行个佛礼。
于他而言,这生始于此处,所以也该“殁”于此处,这才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况且,他现今所为,多少有些忤逆当初那位初衷,所以临“死”前来自忏番,也算得个心安。
相信对方若是活着,也是可以理解他番苦心。
当他行完佛礼重新抬起眼时,那百人组成圆阵之中,石像莲花底座上纸符忽然抖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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