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色惊恐,胸口破个大洞,血已经流干,草地里只有几缕淡红血迹,淡得几乎看不
容仪还抱着他条胳膊,不满意地蹭蹭,声音沙哑软糯:“怎?”
外边忽而传来敲门声:“大师?大师?大师您在吗,请赶紧出来下,出事!相里鸿大人那边出事!”
神官点火,外边刹那间灯火通明,脚步声如鼓点,他起身,容仪因为抱着他胳膊原因,被拽着在床上滚滚,这下终于醒:“你不陪睡觉吗?”
容仪看他两眼,忽而皱起眉,伸手要碰他眉心:“你印堂有暗青色,带着鬼气,你刚刚被鬼侵入神识?”
相里飞卢行色匆匆,下意识地挥开他手:“没事。”
机会。
外边水汽弥漫,他手腕上伤痕依然隐隐作痛,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那道伤被相里鸿发现,拿来药草,催动法力给他治,只是明行业力太强,每次眼见着伤口就要长好,停止施法后,伤口又会瞬间破裂渗血,只能拿纱布缠起来。
相里鸿问他是怎回事,他只说:“是过来之前,次除妖时不小心落下伤。”
他又梦见那个黑暗里自己,只是这次他不再坐在暗处,那怀里鸟儿不知去向。
待容仪歪过脑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只能尽量温声补句:“上神请好好休息。”
他提起青月剑,匆匆出门。
“师父呢?”相里飞卢声音沉稳,不带任何情绪,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是要沉稳镇定,“怎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神官中那个瘦小孩子瑟瑟发抖,强忍着眼泪给他指:“相里大人没事,但是师娘……”
庭院里弥漫着浓重血腥气,雨势变大,相里鸿半跪在地上,手拄着拐杖,拐杖深深地插入泥土里,指节发抖、泛白,另手抱着怀里已经失去气息女人。
他抬头看天空,只看见黑洞洞天幕,星辰如斗,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格外遥远。只有那种阴暗是让人心悸,如同死亡寂静,天像是沉沉覆合棺材板,天地间除他以外,空无物。
他最后梦见是个声音,不属于他熟悉任何人,这声音阴冷幽深,男女莫辨,吃吃地笑:“相里飞卢,孔雀大明王已死,从今往后无人为你护法,从前你姜国固若金汤,如今你茕茕孑立,能耐何!”
他下意识地知道自己被魇住。
他法力损耗严重,又不曾设防,在梦里凝神屏息,想要对抗那股趁虚而入妖力,但是没等他聚起气来,却又听见那声音凄厉尖叫:“凤凰——这里,怎会有凤凰——”
相里飞卢身上轻,灵态清明过来,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已经是身冷汗,乌黑额发微微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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