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刑扶着他躺回
保持清醒是他底线,或者说习惯。他厌恶不清醒,厌恶放纵与散漫,所以他不会喝醉。
“师父,为何想要灌醉?”
“傻瓜。”容仪往他手臂上捏,不怎清醒地说道,“你这样打牌,不好玩。你喂牌,月老喜欢你,但是白泽喜欢玩,白泽不喜欢你。”
“知道。”
兰刑扶着他,深脚浅脚地往凤凰殿中走去,没有人时候,他声音很冷静,甚至于冷。
兰刑踏着碎琼乱玉,轻轻走到他身旁,俯身叫他:“师父。”
容仪没有回音。
他却保持着那个蹲下来,半跪着姿势,仰脸望着他,就这静会儿。
“这里冷,带你回去睡觉。”
他起身,扶起容仪时候,容仪才勉强睁开眼:“……嗯?这是……”
帮那人赢把,而战局稳定时,他就保持着打四把赢把频率,让自己赢。
容仪自己没有迫切想赢希望时,局面上倒是有输有赢。但是几十圈牌下来,八酒杯星河醉下肚,他也没看出来兰刑到底放开打牌没有。
他自己喝醉。
月老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着,摆手投降:“不行,喝得头晕。孔雀大明王留下这酒也太烈些。们改日再打吧,今天先收工。”
白泽也站起来:“和他先回去。大凤凰。”
他向敏锐,知道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他用什手段,让什人喜欢他,他哪些地方,又让哪些人不喜欢。
人心是这样,被他步步捏在手中。神域人,天界人,不外乎如此。
随后,这声音又像是渐渐凝固水珠,似有似无地沉下来,“那师父呢?”
“师父喜欢吗?”
容仪不回答。他眼睛已经沉沉闭上,已经只剩下跟着他走本能。
“五树六花原,师父。”兰刑说,他肩膀坚实有力,透着少年人坚硬,“你喝醉。”
“他是不是要来天上。”
走会儿,容仪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随后,他自己又接句,“你没有喝醉吗?”
容仪像是有点头疼,他回想下,才说:“没想到你酒量这好。”
兰刑沉默不言。
容仪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他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支着脑袋,已经快要睡熟过去。
兰刑居然是唯个比较清醒人,他叫来小龙送白泽和月老出五树六花原,随后转身回头,往菩提树下走去。
天色已晚,天空中又飘起小雪来。这雪不冷不化,轻轻地覆盖整个五树六花原,将菩提树深绿影子也覆盖成白色。
容仪靠着手臂睡着,头顶星光映照雪色,让他面庞也清晰可见。
他眼睛闭着,脸颊上两团绯红,连指尖也泛出粉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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