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你不吃吗？”盛望还没反应过来，便利店
玻璃门“叮咚”响
声，江添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他不在这里吃。”赵老板往后随手指，“他去校外。”
盛望更纳闷。附中白天出校门需要假条，他没看到江添让哪个老师签过假条啊。
“校外哪里？”他问。
“家属区那边。”赵老板说话带着种长辈式刻薄，“干嘛，你个人还不能吃饭啦？管他干什
在他桌对面，窝坐着个长相奇怪人。那人看起来有50多，又瘦又矮，上半身佝偻着，像个弓起虾，俨然是个驼子。
他穿着白色背心，背后有两个虫蛀洞。下面是灰蓝色棉布短裤，露出来胳膊腿被晒成古铜色，筋骨嶙峋。
他似乎羞愧于自己模样，盛望进门时候，他朝货架后面缩缩，可能怕吓到人。但他看到江添时候，却咧嘴笑下，嘴里发着无意义声音，两手顿比划。
盛望心里轻轻“啊”声，知道这是个哑巴。
江添冲哑巴点点头，并没有多热情，但哑巴还挺开心，又冲赵老板顿比划。
“这个点去食堂，你可以吃到盘子。”江添瞥他眼，“想吃自己去。”
盛望当然不想吃，他跟着江添绕过篮球场和小半片“修身园”，进西门旁家校内便利店。
附中校内有三家便利店，家紧靠食堂，家在宿舍楼边，还有家就是这里。
便利店名叫“喜乐”，看门额配色应该是仿照“喜士多”，从内到外透露着种随时要被315取缔山寨感。
这家店跟食堂反方向，离教学楼也不算近，所以中午没什
学生。
他动作看就不是标准手语，纯粹是按照本能瞎比，反正盛望窍不通，赵老板却看得懂。
他说：“是是是，是长挺高，现在小孩窜起个子来不得。你别比划，先把手套戴上，
这干等半天。”
哑巴立刻老实下来，认认真真戴上手套。赵老板挑好黄瓜放进盒子，他就绷着保鲜膜帮他包。不算多灵活，但也是个帮手。
盛望在旁边围观个来回，感觉江添要常来，要原本就认识这个赵老板和哑巴。
出神间，江添突然对他说：“你就在这吃吧，走。”
老板叫赵肃，是个中年男人，又高又瘦，眼珠微凸像个螳螂。他从厚重眼镜片上方看过来时，带着股精明相。
“食堂没饭啦？”赵老板问道。
盛望点点头说：“去晚。”
“喏——”他冲柜台旁努努嘴，“饭菜点心关东煮都有，自己看着挑吧，腾不开手。”
他桌上摆个大篮子，里面是洗干净水果黄瓜，旁边是摞刚拆封次性纸盒，还有卷保鲜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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