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眼观鼻鼻观口,看上去似乎反省得很深刻。
他生得白净,眼尾很长又微微下撇,笑起来神采飞扬,垂眼时候却极具欺骗性,三分无辜脸七分书卷气,看得徐大嘴噎两回。
“你刚来那天还跟别老师说,你看就是那种特别乖学生,结果呢?!你就这证明给看啊?!”
徐大嘴越想越气,拿起桌上保温杯灌两口茶,又呸掉茶叶沫子,这才说:“你们不是喜欢被围观?不是喜欢在全校人面前表现?喏——教学区三号路,贯穿教学楼、食堂、宿舍楼,这舞台够气派吧?给扫梧桐絮去,刚好给们保洁人员省点力。”
他竖起根手指说:“不用久,个礼拜。就这个礼拜,每天上午大课间拿着扫帚准时报到,找人盯着你们。你们这些兔崽子,不丢几回脸都不知道人生路有多长!个礼拜扫完,到这里来领正式处理结果。”
不情不愿地憋回去:“也没动手!为什也要站在这?”
他妈他从头到尾都是被打那个,脸上划痕还没消呢!
徐大嘴绷着脸时候确实有几分政教处主任威严,他盯着翟涛看半天,没再用那种咆哮口吻:“你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站在这?”
明明是平心静气语气,却比咆哮更让人忐忑。
“不知道。”翟涛梗着脖子不耐烦地说。
徐主任通气撒完,三个人斗殴分子就走上扫大街路。
刚扫两天,盛望就想撒泼不干。
倒不是因为丢人,每天大课间各班都得去操场,他们只要避开大部队来回时间点,三号路就清清静静见不到人影,自然也谈不上丢人。
真正让盛望崩溃是梧桐絮本身,这玩意儿是踏马人扫吗???
前脚刚扫完,后脚风吹就能飘地新,还往人身上飘,扎脸都不是最难受,扎眼
“们学校虽然不算省内最好,但也是百年名校。百年去糟粕取精华发展成现在这样教育模式,不说最科学,至少教书育人是足够。你在这呆年多,就学会骂人死要饭,学会推人下台阶?”
翟涛抿着嘴唇重重呼吸着,片刻后说:“没有——”
“说,摄像头不是死,当天围观同学也都有眼睛有耳朵。”徐大嘴看他那德行,也懒得费口舌,他摆摆手说:“行行,也不是来听你狡辩。既然叫你们来,就是多方论证过。”
“你呢,不想多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徐大嘴又转向盛望和江添:“至于你俩,知道你们初衷不定是坏,但是!”
他加重语气,说:“解决办法千千万万种,你们怎就非要动手呢?当着全校面打架特别帅,是吧?哎书包扔得特别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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