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扇老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吱呀”声,令人牙酸。
约书亚·达勒露出半张脸,看清外面人,“你不是说明天见吗?”
燕绥之点儿也不客气:“进屋说吧。”
约书亚·达勒:“……”
“保释获准,怎也能高兴两天吧?你这孩子怎还是副上坟脸?”燕绥之进门时候开个玩笑。
顾晏神奇地在这片乱房中找到排号规律,带着燕绥之拐几道弯,就站在94号危房门外。
它是这片唯二没有往外散油烟屋子,另个冷锅冷灶屋子就紧挨着它。
燕绥之嘀咕着猜测:“那个没有开伙房子不会就是93号吧?”
顾晏已经先他步找到门牌号:“嗯,吉蒂·贝尔家。”
吉蒂·贝尔女士是位七十多岁老太太,在遭受抢劫过程中后脑受撞击伤,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如果她能醒过来指认嫌疑人,那这件案子审判会变得容易许多。可惜她还没睁眼,而且近期没有要睁眼趋势……
“还要不要菜单?”
燕绥之有些讶异,心说这玩意儿居然会口头上关心人吃没吃饱。他摇摇头道:“顿也就吃这多。”
“建议你最好吃饱点。”顾晏脸冷漠:“不要指望会陪你天出来吃五顿。”
“……”
这会说话学生当初是怎让他进门?
约书亚·达勒收起初见时敌意,闷声道:“妹妹病。”
他说着眼睛又充血红圈,硬是咬咬牙根才把情绪咽回去,没带哭音,“她直蹲在看守所门外等,现在病。”
燕绥之走进狭小卧室,看眼裹在被子里小姑娘,用手指碰下她额头:“烧着呢,她这是蹲多久?”
约书亚·达勒:“应该
现在约书亚·达勒需要极力证明他自己清白,而控方则在收集更多证据,以便将他送进监狱。
顾晏低头让过矮趴趴屋檐,敲响约书亚·达勒门。
燕绥之站在旁边,同样低着头避开屋檐,给自己不算太好颈椎默念悼词。
“谁?!”里面人显然不好客,惊乍像个刺猬。
“你律师。”
燕绥之默然两秒,面带微笑:“不劳大驾,自己有腿。”
他们两人走进拥挤矮房区时,这片住户刚好到饭点,油烟从各个打开窗户里散出来,穿插在房屋中间巷子很窄,几乎被油烟填满,有些呛人。
先前在楼上俯瞰时候,好歹还能看出点依稀纹理,现在身在其中,燕绥之才发现,这哪是居住区啊,这分明是迷宫。
三两下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燕大教授心说还好不是自己个人来,否则进这迷宫,大半辈子就交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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