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些原因,他其实很少做梦,但每次都跑不出这些场景,每回从这个场景开始,他就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梦,是曾经,久违,再也见不到场景。
然后他总会尽力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些,以免在惊扰中从梦境脱离……
他看女人很久很久,想叫她声,结果梦里他张口却总是另句,“又要录视频?说什呢……祝生日快乐?”
女人半真不假地犯愁:“这就没词啦?怎办,这才是你第14个生日,以后还得录上百八十来个呢,要从小帅哥,录到大帅哥,再到你老,
顾晏站在控制器旁边,正在关灯手在那瞬间顿下,垂下目光看着虚空中某点,直到听见燕绥之不紧不慢脚步走出去,他才重新动手指,把用来“醒酒”冷光按熄。
这夜谁都没有睡踏实。
也许是樱桃园里那瓶酒影响,也许是依然对顾晏放心不下,燕绥之做个冗长梦。
梦初端,他回到少年时代住处,那是幢偌大独栋别墅,前后都有装点精致花园。
他站在后院蔓生青藤中,手插在裤兜里,另只手放松地握着笔。面前木架上架着块画板,蒙着纹理清晰而洁白画布。
来说实在有点不适应,所以他最终还是换种说法。
他转开目光,看着外面从未稀落城市灯火,道:“醒醒酒就好,不用这大费周章。”
他语气如既往,平静极,沉稳中带着丝冷感。但是落地玻璃上却隐约映出他微蹙眉心。
那样表情只持续片刻,很快他面色就恢复如常。转回脸来时候,语气变成贯不冷不热状态,“你哄人高超技术已经有所领略,还有别事?”
燕绥之:“……没。”
午后阳光跳跃在柔软花瓣上,温和风里裹着远远鸟鸣。
他刚在画布上寥寥落几笔,身后树枝就传来沙沙声音。
谁?
他回头望眼,就见位极有气质中年女人正端着全息版迷你相机拨开丛枝丫朝他走过来,只眼睛眯着,嘴角带着笑,用镜头对准他,“今年份生日视频,你想说点什?”
燕绥之久久地看着她,从她眼角那枚秀丽小痣,到她笑起来若隐若现单侧梨涡,每处都看得很仔细。
“回去睡觉。”
顾晏斩钉截铁地冲大门方向抬抬下巴,送客意味非常明显。
燕绥之有点哭笑不得。
他靠在椅子里犹豫片刻,似乎还有什要说,但是琢磨轮也没找到话头,最终只是没好气地摇下头,站起身道:“行吧,那回去。”
燕绥之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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