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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已经是傍晚。
云错脚步在雪怀房间外停下。
他耳力极好,听出里头有人,听出雪怀躺在床上清浅呼吸声。云错有些迟疑——雪怀今日睡得这样早?
他三天不在这里,不知道雪怀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个臭小子规规矩矩写大堆,大意是:“虽然现在问题很多,功法上也经常出岔子,可是只要雪怀在身边,就不会出问题。”
慕容金川挥挥手赶他:“你走你走,这算什检讨,明天给重写份。”
云错站定不动,无辜地站在原地看他:“师尊。”
慕容金川:“?”
他望见云错视线黏在他身后桌上某个罐子上,下子就明白。
心法,恐怕都会比他要好。他空有身至高无上修为,却无法运用,仿佛春草搭成楼台,丝微风就能让他崩散。
慕容金川说得不错,他是完全不会掌握自己力量那类人,金玉在外,其下是虚浮空荡内里,说是败絮其中也完全不为过。
他低声道:“……有办法。”
慕容金川瞅着他,喝道:“你能有什办法?不管什办法,晚上将检讨交过来,倒要看看你小子还有什藏着掖着。”
云错便告退。
如果有好好吃饭话,那又是谁在陪他吃饭呢?雪怀那洒脱随性人,对吃上心,也喜欢找有话说饭友。
明明连那个不知是否存在“饭友”影子都还没看到,可他心里就生出难言滋味,酸涩,甜蜜,空虚。
纵然他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把那个罐子把抓起来,往云错怀里丢出去,嫌弃地道:“给你给你,快走快走,别来这里碍眼。”
他像是被气得很头疼样子,多看他眼都不愿意,挥舞着手让他赶快走。
云错稳稳地接住,而后不卑不亢地道声:“谢谢师尊。”
他声音听着冷冷淡淡,眼里却是藏不住喜悦。
这份快乐是如此明显,以至于他走出山门时,守门人彼此对望眼,小声议论道:“掌门人说什?少仙主都欢喜疯。”
他想早点去见雪怀,于是下山便奔向属于自己剑修宿舍——他基本没怎回来过,大半时间都住在雪怀那里。
说他急躁,好像也不急躁。他很能沉得下心来,是那种,将颗糖放在万山尽头,他也能翻越万山人。
可若是让他走其他路,给他换另个味道糖块,他连第步都不想走。再怎劝都敷衍事,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花没多长时间就写好检讨,奔到山上去交给慕容金川。
慕容金川看,起初还觉得不错,云错反省得很到位,对自己问题参悟也不少,就是看到最后时候,鼻子都气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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