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错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雪怀往前走步,贴身立在他面前。
呼吸温软,贴着他面颊缓缓流动。
雪怀不及他高,微微踮脚伸手扣住他下巴。那双惯常淡漠冰冷眸子里跳动着火焰,像是炸毛猫咪,漂亮又敏锐盯住他。
“先不说们两个有婚约在身,你要跟分手,先去外公那里过关,再去找爹把话说清楚。有本事你就把那批军火当面退给,也把聘礼原样还给你。
这刹那他眼中浮现出种奇异安宁,仿佛犯人被斩首前,因为知道命运最后是死,所以反而不再害怕。
雪怀更生气:“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但是只有句话要告诉你,如果换别人来跟说这两个字,不要人,也没理由要他,以后这辈子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边——”
可是是他呢?
云错紧紧盯着他。
那是种条件反射般期待。他看着雪怀红润嘴唇,发现那两片柔软唇瓣正因愤怒而变得色泽艳丽,心底滋生出和以前模样渴望。
那刹那,雪怀还以为自己听错。
他周身气息慢慢平静下来,平静近乎于冷肃。
“你再说遍,云错,分开两个字当不得平常玩笑,你若是生气,那就生气好,不要随随便便把这两个字拿出来说。”
云错怔怔看着他,沉默不语。
雪怀安静凝视着他:“如果你是生气,跟别人走在这里,可以跟你解释。今日出来帮忙送新来同门找地方,整天都在外边,之所以答应这个人往这边走,是想看姥姥姥爷之后顺路去找你。
他想亲吻他。
以前他经常这想着,就这做。有时候雪怀正在睡觉,有时候雪怀正在专心致志地埋头伏案,画着兵器图谱。有时候旁边还有人,他就这样让他猝不及防地偷亲口。
雪怀经常会骂他,说他不分时间场合和地点,不合时宜。
但今天确是不合时宜。他静静地想。
雪怀继续说:“但因为是你,姑且就当你是脑子坏掉才说出这句话来。”
“云错,知道你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人,也在努力给你。你生气不要紧,吃醋不要紧,甚至冲发火也不要紧。但是这两个字你说出口,会让寒心。”
云错低声道:“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只是突然不想和你在起。”
雪怀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你不想?不想为什是这副要哭样子?”
话音刚落,云措便抬起他那双沉静如血眸子,眼角带着隐红。任别谁来看,都会被他这幅煞神模样骇住,也就只有雪怀敢说,这是他快哭。
他说:“是认真,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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