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饕餮!来饕餮!还是只饕餮鬼!杀鸟啊啊啊啊啊!”
信鸦群瞬间炸开锅,纷纷大叫乱飞着。
雪怀伸手把饕餮鬼抱在怀里,安抚性地摸摸它头,轻轻咳嗽声。
信鸦群瞬间寂静下来,几百双乌溜溜豆子眼盯着他看。
雪怀说:“请继续吧。想问,凶手是谁?”
它们洞察六道切真相,却并不是任何情况都能够吐露真相。它们重在“搜证”,而不在“揭露”。
如果当初雪怀不曾怀疑柳氏和慕容宓死有关系,它们就不会去雪怀母亲棺椁中查证;换言之,如果雪怀事先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那信鸦也无从查起。
它们用于搜集证据链,验证已有猜想,却不能为他提供新情报。
雪怀直接当地问道:“有人要杀,是吗?”
信鸦嘎嘎叫道:“是,雪少主,你终于发现。如果上次你是叫们帮你查那枚箭头事情,而不是叫云少主话,今天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刚好他们就在冥府,调用信鸦格外容易。
云错本身就有云琰亲自认定九洲少仙主特权——他不论走到哪里,别人都自觉地按照少仙主品级来看他,所以这次调用,不费吹灰之力。
云错听见雪怀和判官笔对话,挣扎着要起来,亲自调查这件事,被雪怀轻飘飘弹个催眠法术。
潮水般困倦涌来,云错运气清心,有些焦急地对抗着雪怀法术,却被雪怀只手轻轻按住。
雪怀俯身在他耳边说:“好好养伤,乖乖。在这里,不会走远。有什事都等你伤好再说。”
只年迈信鸦伸伸爪子
雪怀这才想起来,他当初捡到那枚箭头后,怕云错担心,故而没告诉他自己猜想,只是让他去帮忙查查。
后面他们紧跟着就吵架,想必云错自己都忘这回事。
雪怀不动声色,斟酌片刻后,继续问道:“这三次,是同个人要杀吗?”
信鸦语气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是,雪少主——”
它半句话没说完,瞬间淹没在道锋利獠牙中。饕餮鬼喉咙里发出低沉咕噜声,亮出爪子,凶光毕露,吧唧吧唧地把正在说话那只信鸦给吞进肚子里。
听他后半句话,云错方才安心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沉沉睡梦中。
*
上回雪怀借用信鸦,调查他母亲慕容宓死亡事,这次再召次,他清楚地记得冥府信鸦规矩。
这些凡间提刑司所化神灵拍着乌黑翅羽,嘎嘎叫着互相走动,形成片黑色海洋。那阴森冷酷声音仿佛贯入天地间每个角落:“熟客熟客,雪怀少主,行有行规,门有门规,废话不多说,您请。”
冥府信鸦不可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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