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妮斯捻出张空白琴叶纸,巴掌拍在他胸口,道:“好好好,你说算,你给画个模板来。”
法厄二话不说抽支硬羽笔,将琴叶纸夹在山楂木做画板上,手背在身后,手捏着笔,有模有样地在纸上勾画起来。别说,姿态优雅又潇洒,看着挺像那回事儿。
忒妮斯刚巧站在画板背面,瞥他眼,便继续用手里剩下甜果喂鹿。
当她把最后颗鲜红油亮甜果填进鹿嘴时候,法厄刚巧也收起硬羽笔,挑下巴道:“好。”
“这快?看看——”忒妮斯把独角鹿打发去玩,便转到画板正面。
其实撇开切单论五官,这座神像跟凯文还是有七分相似。但它从眼角眉梢到嘴唇弧度,每处棱角都被修磨得温和些,再加上微微颔首姿态里除圣洁外,还透出抹悲悯世人感觉,跟凯文平日里有棱有角还欠打气质实在相差太多。
真面对面站着时,绝对没法把两者联系到起去。
凯文不是第次看到温和版自己,只是他上回这样仔细端看,已经是千万年之前……
“这画是谁啊?”当年光明神法厄站在阿纳圣湖边,用两根手指头夹着张透薄琴叶纸抖抖,冲忒妮斯道,“长得倒还不错,只是好像没见过嘛。”
那张琴叶纸上画是位微微颔首年轻男人,炭制笔细细描摹他乌黑柔软短发和低垂眉眼,嘴角还有抹清清淡淡浅笑。
只见那张上好琴叶纸上被法厄涂个比鬼还丑禽兽脸,两边脸颊因为他乱打阴影缘故,深深凹陷下去,眼睛大小还没画对称,头发更是比鸟窝还乱……
“你这画不是中毒太深就是纵欲过度,有脸嫌画得不像!还有,请问你哪来拖地长胡子?”忒妮斯瘫着脸问他。
法厄漫不经心地胡说八道:“觉得斐撒胡子能把人衬得优雅又睿智,打算从明天起也留个那样。”
忒妮斯原本正捏着串鲜红甜果喂她宝贝独角鹿,听法厄话,当即翻个白眼,拍鹿屁股,道:“真是白画那久,你看不出这是你自己吗?”
独角鹿被她那巴掌拍得低头就跑,气势汹汹地直奔法厄,撞他个措手不及,鹿角刚好顶在他肋骨上,搞得光明神直接岔气。
他身负重伤还不忘找打,眯着眼睛把琴叶纸拿远些,仿佛自己瞎似又看会儿,道:“抱歉,这小白脸怎看都跟有很大差别,你起码把画胖圈。”
忒妮斯把夺过他手里纸,没好气道:“这叫温和!只是给你把棱角修修,这样看起来更容易亲近。”
法厄:“亲爱姐姐,你这是给人画像呢还是给人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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