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教教士会在这里为新婚男女诵念祝福经文,让他们在圣灵见证下拥吻、交换戒指与誓言。
红毯自道文脚下延出,路铺展至圣龛前。
“道文!你怎能……”西利亚扑腾得像只鸽子。圣堂中没有教士,只有他们两个人,可那早已根深蒂固戒律钢锥般在脑内搅动,使他惊骇欲绝,恐惧与痛悔泪水夺眶而出,圣灵雕像苍白瞳仁在意象中如涟漪般漾开,扩张至无限大,自穹顶、自天宇中审视他,如山似海,无处不在……
“们不能……不能这样!”恐惧使西利亚措辞十分苍白,不具备说服力,可道文竟表示赞同。
“没错,们不能这样,绝对不能……”道文说着,眼珠幽光慑人,嘴角扬起个邪恶、疯癫弧度,像个以触怒圣灵为乐魔鬼,“……你还没换婚纱呢,西利亚哥哥。”
他个惊喜”,西利亚不疑有他,整日放松玩乐消蚀他警惕。他戴上蒙眼布,车轮碌碌,过不知多久才停下。
车停,西利亚下意识地去扯蒙眼布,道文却轻轻拨开他手,像拿起尊瓷偶般轻巧地把他抱下马车,低声道:“不许偷看……西利亚哥哥。”
西利亚依言,用头枕着道文肩,耳廓微动,忐忑地捕捉四周细微响动。
他听见大门铰链滑动刺耳响声,有人在他们身后合上扇沉重门,他们此时正身处宽阔、空荡荡室内,道文那长靴靴底叩击理石地面响动显得空灵寥远,空气中弥漫着种焚香神秘味道……
“道文……?”回音萦绕。
种极度不详预感使西利亚血液冰冷,他用抖得筛糠般手指摸索遮眼布,这次道文没有阻拦他。
西利亚惊惶地睁开眼——
目之所及处,用以朝拜白蜡烛簇簇燃起火光,彩绘玻璃辉映着月色,穹顶挑高得令人目眩,延伸至极高处,便是泓轮廓难辨黑,烛光空濛,浮荡在深海般暗渺背景中,管风琴奏起宁和圣咏乐曲,圣灵雕像面容明明暗暗……
这里是圣堂。
举办婚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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