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从小到大每次生病他都是像这样守在旁边亲自照料。
幼崽时期阮语不太能适应首都星
见他迷迷糊糊,顾修寒只得攥攥他手指。
软软滑滑,像捏住几株春笋嫩尖。
又冷得像冰凌。
在顾修寒松手前,阮语已应激式地抽回手。
他只是害怕,怕信号传播得太好,害他又听到奇怪心音。
阮语磨磨蹭蹭地从被沿上方探出来,眼瞳汲水般亮,像挨欺负。
顾修寒以为他是发热难受才这个表情,用擦脸巾蘸皮肤清洁液给他卸妆。结果手刚伸过去,阮语就抢先捏住擦脸巾角,眼睫低垂,声音小小:“自己擦就可以。”
乍看倒像是成熟懂事,知道不好连擦脸都让别人代劳。
顾修寒表情顿,“嗯”声,起身找药。
人鱼用药与人类不同,阮语带到能源星小药箱里装都是研究院生产人鱼特制药,缓解求偶热症状就有好几种,效力不同,要根据实际情况选用。
阮语不敢再挣扎,也不知道要怎问。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不能乱张口,旦措辞失误就会害得顾修寒像那天秦钺样尴尬难堪。
别人也就算。
他不想让顾修寒那样。
阮语嗫嚅好半天,被满腹疑问憋得难受,结果还是顶着张甜菜根似小红脸,又蔫又乖地被顾修寒抱回去。
可这个小动作有些反常,难免被人解读为嫌弃与反感。
顾修寒悬在半空手顿,静静看阮语眼,缓缓低头拆药盒,语气听不出波澜:“体温还要升,先吃这个。”
“嗯。”阮语闷闷应声。
顾修寒捏着拆开药盒角递过去,平静吩咐道:“三片。”
语毕,他设置好其他几种药服药提醒,拉过个单人沙发坐到旁,打开智脑准备在这里处理些琐碎公务。
顾修寒先给阮语量体温,恰恰卡在高烧临界点上。
关心则乱,在战场上素来雷厉风行顾上将罕见地拿不定主意,稍迟疑,淡声询问:“手脚凉吗?”
照顾阮语这多年,他积攒些经验。
如果发热时手脚冰凉,就意味着体温会持续上涨,接下来几个小时需要格外留心,否则就是温度已经到达峰值,问题不大。
“唔……”阮语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好像有点。”
简直是毕生情商都用在这路上。
好不容易挨到地方,阮语沾到床就游鱼般滑溜地钻进被窝,迅速拱成个自闭小圆包,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听不看。
顾修寒不明就里,褪掉外套,袖口挽起两折,去浴室取来擦脸巾,敲门般用指节轻叩小圆包,温声道:“出来擦脸。”
衣服懒得换就算,至少化妆品要擦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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